等到认清现实,肯定就要三天两头的问自己要好处。
现在被梁初宴关起来,他反而觉得省心。
总算没人来打扰他过好日子了。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时的轻松,竟会捅出这么大的娄子!
梁正贤盯着那口破棺材,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棺材要怎么处理?他一个人可扛不动。
他现在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这烂摊子他可收拾不起。
他扭头看了眼赵家气派的大门,心里突然冒出一个主意。
不如就把棺材扔在这儿!赵家好歹是官宦人家,要脸面,肯定受不了门口停个棺材,到时候说不定还会主动掏钱请他弄走。
这么一想,他竟转身就走,把他娘的尸首像丢垃圾一样扔在了大街上。
旁边的镖头看得下巴都快掉了。
他跑镖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不是东西的人!连自己亲娘的尸首都不要了?
“走走走,赶紧走!这地方真他娘的晦气!”他害怕赵家待会儿发现这茬找不到梁正贤就找上他们这些送镖的,赶紧招呼手下弟兄,头也不回地溜了。
赵府里,管家正跟赵学政汇报:“老爷,那个姓梁的把棺材扔在门口,自己跑了。”
从“姑爷”变成“姓梁的”,管家改口改得那叫一个顺溜。
赵学政一听,眉头紧锁,满面嫌恶:“晦气!快去外面找两个人,把这破棺材给我扔乱葬岗去!”
他连自家下人都舍不得用,生怕和梁家再沾上关系。
管家赶紧跑到街上,随便找了两个无赖,一人给了三十文钱。
俩无赖一看有钱赚,乐呵呵地抬起棺材就走。
到了乱葬岗,他们连坑都懒得挖,直接把梁婆子那四分五裂的尸首往地上一倒,转头就把空棺材卖给了棺材铺,换酒钱去了。
梁婆子这辈子刻薄狠毒,作恶多端,最后落得这个下场。
生个儿子又能如何?连个埋的人都没有,只能在乱葬岗喂野狗。
这大概就是报应,虽迟但到!
梁正贤失魂落魄地往青山县走,府城与县城之间,坐马车都得颠上两三个时辰,他这会儿全靠两条腿走,得走到何时?
整整走了一天,总算看见了县城那的城门。
这会儿他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咕咕直叫。
可浑身上下摸了个遍,连个铜板都抠不出来。没法子,只得扑到河边,撅着屁股灌了一肚子凉水。
“咕咚咕咚”灌下去,河水在胃里晃荡得直响。
他瘫在鹅卵石滩上,瞅着水里那个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倒影,气得牙根痒痒。
“他娘的!”梁正贤狠狠啐了一口。
几个时辰前他还是赵家风光体面的女婿,转眼就混得连叫花子都不如。
早知今日,在梁家那会儿就不该嫌腰上挂荷包土气,要是当时往怀里塞几锭银子,何至于落得这般田地?
这样可不行,他得想办法去搞点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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