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又有一杯酒下肚,徐子宁看上去倒是红光满面,没有半点要醉的意思。
但在场的其他人,都像是吞了苦胆似的面色难看,五官都快拧成团了。
没办法,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再不懂事就不礼貌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有一算一个都好像不再害怕了,只剩无麻药版·刮骨疗伤般的痛苦。
因为徐子宁这是要他们钱(命)啊!
连代表公主敬酒这种话都说了,再配合那一张张仿佛写满了“昭狱直达票”五个大字的邪恶薄纸…….
他们还敢不狠狠的出一把桖吗?
“嗯?”
徐子宁正观察着他们的苦相,忽然发现竟然有个人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
这厮五大三粗的,俩胳膊壮硕得好似能在上面跑马,军装穿得松松垮垮的近乎是挂在身上,亮出胸膛上茂密的护心毛,远远看上去活像是个黑旋风在世。
别人一副“苦也!”的样,他倒是满不在乎的大吃大喝。
好酒好肉这会儿都没上呢,他就着那些淡出袅的真·迎宾酒,吃着一碟碟算作前菜的凉拌或者小炒,吃得喷香。
余光一瞥发现徐子宁在看自己,赶忙露出个憨厚的笑容,然后又继续自顾自的大吃大喝起来,甚至还抢隔壁桌的菜!
这人让徐子宁难以形容,有种刻意在装的感觉?毕竟就差把“不聪明”三个字都写在脸上了。
“这人是?”
徐子宁看向汤之旺。毕竟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人家的地盘,问阿忠不合适。
汤之旺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凑过来低声回答道:“常珤,凤阳中卫指挥使。”
“这莫哈维邦就是他的战利品,专门敬献给您的。”
“只不过这厮就是个闷葫芦,光知道送却不知道说。”
徐子宁点点头,心想这莫哈维邦算是自己来这儿后白捡的“突破口”了。
原来是这人送的啊。
那他嚣张点也无妨。
谁让他那么懂事、那么识时务呢?
其他人要是也能学他这样,都不用催促更不用威胁,自觉点,这样多好?
话说回来……这种事情干久了,貌似真的会喜欢上啊!
徐子宁感觉自己现在心态,出个海都能竞争一下海贼王了。
噢不对!什么贼?
咱是有编的!
所以这算什么?奉旨劫道?
女马の私掠许可证是吧?!
“等等?他姓常?”
“是……”
汤之旺立刻接过话头:“是开平忠武王后人,以前是吴淞世袭都指挥使。”
“前些年被怀远侯那事牵连,丢了位置被赶去凤阳看门了。”
“我跟他家中长辈有旧,这一仗就想着多少能照顾着他点。”
“他若有冒犯,还请您老见谅?”
徐子宁懂了,嘴角上扬。
不是高兴,是真想笑。
因为那个怀远侯,徐子宁记得这个领着几十万大军折戟沉沙的倒霉侯爷。
当然,不是因为打败仗高兴。
而是因为这货的名字。
他叫……常剀??。没错,就是那位“最古海岛奇兵玩家”。
连读音都一模一样。
翻书时徐子宁还觉得眼熟,特意查了字典才知道竟然能有这种巧合!
怀远侯啊怀远侯,你败得不冤啊!
谁让令尊给你取这么个名儿?
关键是你取这个名儿,那一仗你还没有八十万人!
这能不被“又是宰沃”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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