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沉默了几息，忽然笑了：“有意思。我见过太多飞升者，要么跪着求庇护，要么疯着想报仇。你是第一个，上来就想改规则的。”
他缓缓起身：“我可以给你们一份试炼指南，包括往届通关路径、常见陷阱、评分标准。但有一点——”目光直视张鸣，“试炼期间，同盟不会干预任何生死。死，就是真死了。”
“明白。”张鸣点头，“我们不怕死，只怕没机会。”
天衍不再多言，挥手收走投影，只留下一句话：“好好准备。三个月后，我会在试炼场入口等你们。”
他转身离去，脚步轻得像风吹过沙面。两名随从紧随其后，身影很快消失在营帐之外。
帐内一时无人开口。
良久，吴明才低声道：“他给的信息不少，但每一句都在划界限。核心域进不去，资源拿不到，连试炼都得自己拼命。”
“但他没说谎。”张梅翻着玉简记录，“虚神确实是分水岭。而且……试炼资源清单里，有三样材料是我们完全没接触过的。”
“那就去抢。”赵炎突然开口，眼神发狠，“既然要打，就打得他们记住我们。”
“别急。”张鸣坐下，手指轻敲桌面，“天衍看似帮忙，其实每一步都在试探。他想知道我们有多强，更想知道我们有多蠢。”
林风皱眉：“您的意思是，他在设局？”
“不是设局，是筛选。”张鸣眯起眼，“他需要能打仗的人，但不需要不听话的人。这场试炼，既是机会，也是考验。”
他转向张梅：“把刚才记录的内容整理成三份，加密存档。一份留底，一份传回大炎大陆，一份交给碧莲那边。”
“是。”
“林风、林阵，你们今晚加一轮巡查，重点盯住东侧沙层下的能量残留。上次那个信标虽然封印了，但我总觉得它还在传东西。”
“明白。”
“赤焰龙、赵炎，明天开始，带人做规则适应训练。仙界的火、雷、重力，和下界完全不同，别等到试炼场上才发现手脚不听使唤。”
两人齐声应下。
吴明犹豫了一下：“那……我们对外的联络呢？后勤补给申请还没批下来。”
“继续催。”张鸣淡淡道，“但他们不给，我们就自己找。仙界这么大，总有人愿意做生意。”
他说完，忽然抬手，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块黑色石片。那是父亲临终前留下的密信残片，一直无法破译。刚才天衍出现时，他察觉到石片有极其微弱的震颤。
他指尖划过石面，一道灵力注入。
石片表面浮现出几个扭曲的字迹：**“虚神非终点，慎入核心”**。
字迹一闪即逝。
张鸣盯着那块石头，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帐外风势渐起，金光护罩在夜色中微微荡漾。远处山脉轮廓模糊，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他把石片重新收好，抬头看向众人：“接下来的日子，谁也不准松懈。三个月后，我们要让所有人知道——”
话没说完，帐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名守卫冲进来，脸色发白：“张……张宗主！东侧沙地下……有东西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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