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鸣的手指从测试符文上移开，那块黑石吸收了最后一点余温，表面金纹一闪而逝。他没再低头看数据，而是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通道阵眼，落在远处那座高耸的飞升台上。
阳光正好照在台面，映出一圈淡淡的光晕。
林风察觉到他的动作，立刻收起刚才松懈的表情，“通道闭环已经建立，所有节点运行正常，随时可以启动正式传输。”
林阵站在另一侧，手指还搭在半空的控制符上，“外围护法阵列也准备好了，只等指令。”
张鸣点了点头，脚步一动，朝着飞升台走去。靴底踩在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像是敲在所有人的心头上。
广场上原本安静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百万生灵聚集在此，有修士、有凡人、有来自偏远部落的老者和孩子。他们不知道具体的技术细节，但他们知道——今天，有人要走了。
而且，是替他们去的。
张鸣一步步踏上台阶，站定在最高处。他没有拿出任何扩音法宝，只是深吸一口气，体内灵力自然流转，声音顺着天地间的气机扩散出去，清晰地传入每一个角落。
“今日，我将带领鸿蒙宗核心成员，踏上仙界征程！”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大陆仿佛都静了一瞬。
紧接着，山呼海啸般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
“宗主！”
“鸿蒙宗万岁！”
“愿随宗主，共护家园！”
呐喊声震得空气都在颤动。远方荒原上的村落里，火把一盏接一盏亮起，孩子们举着用木头刻成的令牌，跟着大人齐声高喊。那些令牌粗糙简陋，却每一块都写着名字、部族，还有歪歪扭扭的愿望：“保重”“平安归来”“带点好东西回来”。
林风听着这声音，眼眶有点发热，“他们……真的都信了。”
林阵站在他身边，低声说：“不是信你能飞升，是信你会回来。”
张鸣站在台上，感受着这一浪高过一浪的声潮。他知道，这不是崇拜，也不是盲目的追随。这是信任，是托付，是一个大陆对自己守护者的回应。
他抬起手，轻轻压了压。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这不是离别。”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是为了守护大炎大陆，为了对抗魔域的新开始。我们会带着你们的祝福，在仙界站稳脚跟。未来，必将打通‘双向通道’，让大炎大陆与仙界携手，共抗外敌！”
最后一句话落下，全场陷入短暂的寂静。
然后，爆发出比之前更猛烈的欢呼。
有人跪了下来，双手举向天空。有人把手中的令牌高高举起，像举起一面旗帜。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拉着孙子的手，一遍遍重复着：“记住，这是为我们走的，记住了……”
张鸣看着这一切，胸口微微起伏。
就在这时，几十名穿着粗布麻衣的男女从人群中走出，他们是来自各个凡人部落的代表。每人手中都捧着一堆令牌，材质各异——有的是玉石磨的，有的是青铜铸的，更多的只是普通的木片或石板。
他们一步步走上前，将手中的令牌放在飞升台前，堆成一座小山。
一名满脸皱纹的老者颤巍巍地走出来，双手捧起一枚最旧的木牌，递向张鸣。
张鸣弯下腰，双手接过。
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一股微弱却纯粹的暖意顺着指尖蔓延上来。不是灵力，也不是能量波动，而是一种更原始的东西——信念。
他闭上眼，催动《混沌心诀》，心神缓缓沉入识海，引导这股来自千万人的意念。不为压制，不为转化，只为共鸣。
优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