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鸣仍盘坐在阵眼旁，额头沁出一层薄汗，但眼神清明。他伸手轻触阵盘边缘，感受着内部能量的流动。
“兼容度多少？”
系统回应：“双位面能量兼容度达百分之九十八，核心阵眼运转正常，激活准备度提升至百分之八十。”
他终于呼出一口气，肩膀微微放松。
“成了？”
“还没完。”张鸣摇头，“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要做八次稳定性测试，每次持续十二个时辰。没问题的话，才能进入下一阶段。”
使者怔了怔，随即笑了：“你还真是……一点余地都不留啊。”
“不是不留余地。”张鸣站起身，拍了拍衣袖，“是知道什么时候该往前压一步。刚才要是听了你的，直接切断能量，现在咱们就得从头再来。”
使者沉默片刻，忽然抬手行礼：“受教了。回去之后，我会把这次调试记录上报天衍一脉。这种融合方式……值得推广。”
“先别急着写报告。”张鸣望向工地外围那片尚未动工的空地，“主阵眼稳了，下一步是防御阵列。你带来的图纸我看过了，有些地方得改。”
“怎么改？”
“你们的设计太侧重仙界规则，忽略了凡界本土灵脉的走向。”张鸣走到沙盘前，指尖划过几条红线，“你看这里，三处节点正好卡在地火脉口上，一旦开战，敌人从地下突袭，你们的预警阵根本反应不过来。”
使者凑近一看，眉头皱起：“可这样改动，会影响整体能量分布……”
“那就重新算。”张鸣打断他，“我可以调用系统推演最优布局。你要做的，是配合调整仙界侧的响应机制。”
使者盯着沙盘，手指无意识敲着桌面。良久，他抬头：“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
“从决定建通道那天起就在想了。”张鸣收回手，“我不只要一条能走人的路，还要一条打得赢仗的路。”
使者深深看了他一眼，终于点头：“好，我配合你改。”
两人正说着，远处传来脚步声。一名工匠模样的弟子快步走来，手里捧着一块刚拆下来的阵纹板。
“宗主，您要的导管数据出来了。”弟子递上玉简，“第三组导管的能量损耗比预估高出百分之十七，可能是材料批次问题。”
张鸣接过玉简扫了一眼，眉头微动。他转向仙界使者：“你们送来的这批导管，是不是换了新的炼制工艺？”
使者一愣：“你怎么知道？”
“猜的。”张鸣把玉简递过去，“新工艺提升了导电性，但韧性下降。刚才能量冲突时，有三根差点断裂。这批货不能用在主线上。”
使者看完数据，脸色变了：“这不可能……这批是我们最新改良的‘星陨铜’，理论上应该更稳定才对。”
“理论归理论。”张鸣淡淡道，“现实里，差一点就是生死之别。”
使者盯着玉简，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反驳，却又说不出话来。
张鸣没再看他，转头对弟子说：“通知后勤，把库存的老式导管调一批上来，优先替换主线段。另外，让吴明那边查一下供货渠道，我要知道是谁擅自改了订单。”
弟子应声而去。
工地上一时安静下来。远处灵脉导管仍在运转，发出低沉的嗡鸣。阵眼核心泛着柔和光芒，像一颗正在苏醒的心脏。
仙界使者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块玉简，指节微微发白。
张鸣忽然开口：“你觉得我很不讲情面？”
使者没说话。
“我不是不信你们。”张鸣望着阵眼，“我只是更信结果。这条路，不止关系到交流队能不能过去，还关系到将来有没有人能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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