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背着帐篷和睡袋;唐哲则背着猎枪和补充的物资,他的行李是最轻的,毕竟常年在山里打猎,早就习惯了轻装上阵。
“从这里到坪锁大队还有二十多里路,顺着芙蓉溪往里走,都是山路,大家注意脚下。”唐哲给众人指了指方向,芙蓉溪的溪水清澈见底,沿着溪岸有一条狭窄的小路,蜿蜒通向深山。众人点点头,跟着唐哲出发,溪水潺潺的流淌声和林间的鸟鸣声交织在一起,倒也不觉得枯燥。
山路比想象中难走,有的地方布满了碎石,有的地方则长满了青苔,一不小心就会滑倒。李默因为屁股疼,走得格外慢,胡静时不时停下来等他,两人落在了队伍后面。
许中南和路途则走得很稳,一边走一边观察周围的植被,偶尔还停下来记录几句,显然是在提前为科考做准备。
走走停停近三个小时,直到接近中午,众人终于看到了坪锁大队的影子。
这个大队是梵净山北线山脚下最后一个寨子,分成了上坪锁和下坪锁两个小队,上坪锁队只有五户人家,零零散散地分布在半山腰上,房子都是用木头搭建的,看上去简陋又破旧。
唐哲率先走到第一户人家门口,院门紧闭,敲了半天也没人应;第二户、第三户、第四户都是如此,院门要么锁着,要么虚掩着,屋里空无一人。
“这个时候村民们应该都在山上干活,要到一两点才会回来吃晌午饭。”唐哲解释道,山里的百姓都习惯早起,趁着上午天气凉快多干点活,中午回家吃顿饭,下午再接着干,直到天黑才会下山。
最上面的第五户人家院门是开着的,隐约能看到阶沿上趴着一条大白狗。他快步走过去,刚到院坝边沿,大白狗就“汪汪”地叫了起来,作势要冲过来的样子,唐哲连忙站在那里。
就在这时,屋里走出来一个老妪。她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老式排子衣,衣服的袖口和领口都已经洗得发白,头上包着一块白色的帕子,脸上布满了皱纹,看上去有七十多岁了。
老妪把手举在额头前,眯着眼睛往院坝外面看了半天,才勉强看到唐哲的身影,开口问道:“这位客是来找哪家呀?老婆子眼睛不好使,看不太清。”
唐哲连忙停下脚步,笑着大声说道:“老人家,我们是去梵净山朝山的香客,走到这里正好到了饭点,想在您家做点饭吃,吃完就赶路,不知道您能不能行个方便?我们会付饭钱的。”
大白狗还在不停地叫着,老妪转过身,对着狗吼了几声:“别叫了!再叫就把你吊起来!”大白狗似乎有些怕她,夹着尾巴悻悻地往旁边的牛圈走去,时不时还回头看一眼唐哲,眼里满是警惕。
老妪这才转过身,又问了一遍:“你刚才说啥?老婆子耳朵不灵光,没听清。”
唐哲见状,便走上前,站在老妪面前,放慢语速,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老妪听完,脸上露出几分尴尬的笑容,摆了摆手说:“吃饭是小事,还谈啥钱哟!就是家里条件不好,只有粗茶淡饭,怕招待不周,让你们笑话。”
“您太客气了,能有口热饭吃就很感谢了。”唐哲连忙说道,转身朝着山下喊道:“许教授,看路处长,你们上来吧,老人家同意我们在她家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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