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吉普车的“嗡嗡”声,赵平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过来。透过车窗看到唐哲的身影,他立刻放下手中的扳手,站起身哈哈大笑:“哟!这不是唐哲嘛!可以啊,都开上‘铁乌龟’了!”
唐哲推开车门下了车,寒暄了几句,简科军则是打开后备箱和李默一起把东西都拿下来。今天天气很好,赵平家的院坝里,正好可以看到梵净山金顶,像一根擎天柱一样矗立在天地之间。
“那座山好高呀,是不是梵净山?”李默指着金顶问道。
简科军点着头:“就是,那只是梵净山的主峰,叫金顶,它周围几百里都属于梵净山。”
李默哦了一声,想着明天就要进山了,不禁有些期待,又有些担忧。
唐哲把东西背上之后,又和赵平说了几句,三个人便往八家堰走。
李默跟在后面,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田埂上的野花、路边的茅草屋、远处村子里的炊烟,都让他觉得新鲜。他忍不住叹道:“这里的生态环境真好,难怪许教授说梵净山是‘生物基因库’。”
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八家堰的打尖坳。
唐哲停下脚步,对两人说道:“先去申厚植家吧,把大凤带的东西送过去,再去我家,顺路。”
两人点头同意,跟着唐哲往申厚植家走。
远远地,就看到申厚植正坐在屋檐下的小板凳上,手里拿着一个响稿,那是用竹子做的,一头劈成好几片,敲在地上会发出“哗哗”的响声,专门用来赶麻雀。
他一边敲着响稿,一边盯着院坝里晒的谷子。院坝里的晒席上,摊满了金黄的谷子,阳光晒在上面,泛着诱人的光泽。
房檐下和院坝旁的树上,一大群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谷子,却不敢下来,却又不甘心地停在树上,不肯离开,偶尔几只偷偷地飞下来快速地喙几口,便被申厚植敲着响稿高声吼叫着给吓跑。
简科军对唐哲说道:“二狗家今年丰收了呢,晒了这么多谷子,现在不会挨饿了。”
唐哲轻轻摇头,叹道:“这才哪里到哪里哦,等谷子晒干了,还要交公粮,统筹、提留、农业税……等等,这些都是要靠拿粮食去抵,到最后剩下的,才是属于自己的。”
简科军惊讶地说:“还要交这么多呀?我这段时间都没有在家里,不怎么了解这些,那各种税款一交,不是又剩下不了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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