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堂听得眼睛都直了,像个认真听讲的学生,连腰都不自觉地挺直了;唐哲也微微挑眉——他只知道这玉玺是江汉国的,却没想到朱明月是冒牌货,心里也多了几分对这段冷门历史的触动;申二狗更是听得入了迷,嘴里小声嘀咕:“原来这皇帝是假的啊……”
郝博渊又指了指金印的缺口,语气带着几分感慨:“江汉国从建立到灭亡,就没安稳过一天,要么在逃跑,要么在逃跑的路上。这玉玺跟着朱明月颠沛流离,磕磕碰碰是常事,要是保存得完好无损,那才该怀疑是仿品呢。后来张保山被清军抓了,押到成都凌迟处死,依元子又撑了两年,江汉国也就名存实亡了。我研究江汉文化几十年,只在文献里见过玉玺的记载,没想到今天真能见到实物,真是喜出望外啊!”
李应堂连忙拍起了马屁,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听先生一席话,真是比读十年书还管用!要不是您给我讲这些,我这辈子都不知道这玉玺背后还有这么多门道。”
郝博渊笑了笑,不再多言,小心翼翼地用旧报纸把金印重新包好,一层一层裹得严严实实,然后放进自己的黑色牛皮包里,拉上拉链,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抱着稀世珍宝。他站起身,对着唐哲说道:“唐兄弟,玉玺是真品,没话说。我们现在就去银行转账,省得夜长梦多。”
唐哲点了点头,转头对申二狗说:“二狗,你在房间等着,我跟郝老板去趟银行,很快就回来。”申二狗连忙点头,他也知道这种大额交易自己帮不上忙,留在房间反而稳妥。
三人出了招待所,还是坐那辆嘉陵三轮摩托车去了信用社。一进信用社,柜台里的职员就笑着跟郝博渊打招呼:“郝先生,今天又来办事啊?”显然是老主顾了。
郝博渊笑着应了声,递上存折和唐哲的开户单,职员也没多问,麻利地办起了手续,不过十几分钟,转账就完成了。
一百零二万,一分不少地打进了唐哲的账户。
出了信用社大门,郝博渊握着唐哲的手,笑得格外热情:“唐兄弟,这次交易爽快!以后你要是还有好东西,可千万记得先找我,我保证给你最公道的价格,绝不亏待你。”
唐哲笑着应了几句,又寒暄了片刻,郝博渊才抱着牛皮包,带着李应堂匆匆离开。
唐哲站在街边,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人流里,突然觉得有些恍惚,像是做了一场大梦。
一百零二万——在这个一块钱能买十斤米、几十块钱能买辆自行车的年代,这简直是不敢想象的天文数字。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存折,硬硬的触感提醒他,这不是梦,这笔钱真真切切地躺在他的账户里,是他在林城立足的底气。
他正准备转身回招待所找申二狗,突然一辆摩托车吱地一声停到了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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