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诺芬没有再耽误时间,转头继续开始布置滩头阵地。
在枪炮声中,3个排的士兵依靠火力支援和步战车,终于完全控制大约200米宽、50米纵深的滩头阵地,建立了几个简易的阵地。
后方,舟桥连正在用最快的速度架设浮桥,自行火炮更是开到了距离河岸只有1公里的地方,干脆把炮口放平,用直射火力给滩头阵地提供最强大的火力支援。
“……”
轰轰轰……
嘣!
色诺芬眼前,又一辆步战车的装甲被穿透,起火,但还好,在步战车爆炸之前,所有车组成员都成功撤了出来,最后只是造成了2个轻伤。
敌方正在拼尽全力压缩滩头阵地,正在想尽办法消灭这支滩头部队!
此时联军顾不得那在头上盘旋的AC-130,拼着巨大的伤亡也要拦住滩头部队。
哪怕有火力支援,米尔顿的三个步兵排的伤亡也非常之大,伤亡率已经超过了30%。
“顶住!我们的坦克已经在路上了!”
“‘冬风’,我们需要1级支援,坐标……”
“这里是‘税吏’,收到请求,打击将在10秒后到来。”
嘣嘣嘣……
战场上各种爆炸物的声音,让正在滩头刨地的俘虏们都感受到一阵阵眩晕。
在又一个火力点被干掉之后,色诺芬稳了稳耳机,趴在坑里艰难的往前匍匐前进:“去前面那里,方向……距离……那个地方易守难攻!”
“是!”
色诺芬看着身边一个士兵应答,他打算稍微直一点身体,蹲着过去……然而,仅仅只是走了两步,他身上就出现了一道白烟,出现了陶瓷碎裂的声音,地面上一阵被激起的尘土!
这位在游击战活下来的老兵应声倒下。
色诺芬捏紧了拳头:“不!我操……”
“咳咳!”地上的士兵猛的咳嗽两声,一个打滚,滚到了安全的地方,“长官,我没死呢……对面的子弹打中插板了,但是我肚子上现在得有一大片淤青。”
“插板还能用,我们继续……轰!”AC-130又一发105炮弹打下来,清理掉了距离两人不过50米的阵地,等巨响过后,士兵才抹了一把脸上的泥土,继续道,“继续冲!”
“心迫击炮……”
“他们的步兵直接冲下来了,我们顶不住,得稍微退……不,请求‘空中炮艇’支援。”
“不行,火力太猛了……我的插板中了5枪,快报废了!妈的,我肋骨是不是断了?”
色诺芬捂着同样被击中的部位,用力揉了揉,恶狠狠的道:
“不能退!用命也要顶住!”
“让那帮杂碎看看,什么才叫‘军人’!”
战事越来越焦灼,靠着装备优势和支援火力优势的攻坚队们终于顶不住一波强大的火力,被逼退到了一个极为劣势的掩体后面。
只要敌军围上来,色诺芬的这支4人队会不可避免的被全歼。
而“空中炮艇”正在支援另一支同样陷入险境的队,无暇他顾。
“该死……”色诺芬骂了一句,把手上的突击步枪放下,从战术背心上取下两颗手雷,拉掉保险销拽在手里,“让他们过来打死我,我死了他们也要被我炸死!”
其他队员没有话,转身坐在地上,彼此肩靠着肩,也都拿出了手雷,拔出插销攥紧在了手中。
突然,几人听到塔古河,滩头阵地那边传来了几声炮响。
不是机炮……而是加农炮!
轰!
炮弹飞来,追击色诺芬的敌人被杀爆弹轰的只剩下了满地尸骨。
色诺芬愣神的瞬间,无线电传来了一道极为振奋的消息:“这里是第一步兵营,我方第一批坦克已经顺利渡河,滩头阵地安全,第一批突击组全员撤下,重复,突击组全员撤下!”
“……长官?”
“我们胜利了!!!”
“撤退撤退,是时候把突击的任务交给坦克了。”
“你傻逼吗?先把手上的手雷扔了再回去,你想把滩头阵地的友军都炸死?”
“……”
色诺芬带着自己的士兵心的往回撤,无惊无险的来到了一处更安全的临时阵地,如释重负的坐了下来。
一名军医迅速上前,给几位看着像是从血池里被捞出来的士兵们做起了简单的检查。
前方,坦克正带着其他战车在滩头集结冲锋;远处的天空中,苏25和A37组成的第二波攻击波次朝着战场高速飞来,“空中炮艇”依然在拼命的倾泻一切火力……
谁都知道,战争还在继续,但战争已经结束了。
色诺芬眼睛眯了眯,嘴角扬起一个笑容——接下来,已经顺利渡河的米尔顿大军可以轻易歼灭北方集团军阀联军。
接着转过头,帮助布兰登在野战中击溃危地马拉城的守军,无需打巷战就可拿下危地马拉城这座空城,成为这个国家的合法政府,鲸吞掉大半个危地马拉!
“地狱税吏”先生即将成为合法政府,他们也即将成为“危地马拉国防军”。
色诺芬正打算眯眼稍微休息一下,好些瘦弱的男人心翼翼的朝这边走了过来——他们是刚刚用手挖堑壕的“战俘”,不过现在穿上了稍微厚一点的衣服。
这些面孔中,至少有三分之一人没被色诺芬找到。
为首的那人卑微的看着色诺芬,搓着满是伤口的手指,语气讨好,卑微又心的恳求道:“长官,长官……我们,我们有资格吃两口玉米饼吗?”
被强行抓上战场之后,他们过的差不多就是这样的生活,不干足够多的活,不讨好军官,不给军官擦鞋,那就等着挨饿,等着被送上最危险的战场。
没有任何医疗资源给伤者,受伤等于死亡;“动员兵”们没有任何尊严,几乎就是奴隶和炮灰。
哪怕把所有任务都完成的很好,付出大量伤亡,他们能不能吃饭,生还是死,也依然要有上级决定。
色诺芬认认真真的看了这些人一眼。
“等会你们和我们一起吃饭,我们吃什么你们就吃什么。”
“谢谢……谢谢……”
“但是!”色诺芬抬手打断,“还有一个条件。”
“您吩咐!”
“以后,抬起腰来——在新世界的军队,士兵和军官不是主仆关系,而是战友关系。”色诺芬拿了几袋军粮给他们,“吃饱喝足,登记身份,领上装备……”
色诺芬拍了拍身上的防弹衣,拍了拍军服上的国旗:“战友,跟我们一起,来粉碎旧社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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