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部队自从那一场袭击过后便被佩特重组了,作为对“异己”的惩戒,其实这支部队相当多人都被扔到了乎浑邪这边。
现在,他们的长官,居然又“活了”?
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但是总感觉很奇怪,多克……似乎变了一个人。
不过他们把这归咎于多克可能参与了某种特工训练,所以才这样的。
嗯,一定是。
他们这样想。
但多克和佩特隶属军队内部不同阵营,水火不容的,他们一直认为那次遇袭就是因为佩特把他们撤离的路线报给了秦军,可为什么,多克会继续在远东战场服役?
很奇怪,但他们没心情追究这个。
就在那群花旗哨兵为发现老长官而心潮澎湃的同时,远在数十里外,秦军的临时营地里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焦虑感。
这里不是别处,正是昨夜凌晨他们成功袭击并夺取的那个花旗前哨站。
陈晓在搜寻米风小队无果后,果断决定杀个回马枪,再次清理了这个刚刚被花旗人重新占据的据点。
这一次行动更加干净利落,四十多名留守的花旗士兵在睡梦和哨位上被悄无声息地解决,几乎没有发出任何警报。
然而,成功的突袭并不能驱散陈晓眉宇间的凝重。
米风小队失踪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唯一的线索只有010接收到的那段断断续续的求救信号和之后长久的沉寂。
派出的侦察兵带回的消息更让人忧心——卡戎要塞山脚下,花旗人活动异常频繁,似乎在进行大规模调动和封锁,这绝非吉兆。
“难办啊……”陈晓望着卡戎山脉方向那被风雪笼罩的巨大阴影,喃喃自语。
时间每过去一秒,米风他们生还的希望就渺茫一分。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等待中,夜色深处,忽然有两道昏黄的光束,如同迷失的萤火虫,从北面道路的拐角处挣扎而出。
“有车!全体戒备!”警戒的士兵立刻发出低吼。
营地瞬间进入战斗状态,所有人员迅速隐蔽到掩体之后,枪口齐刷刷指向光源来处。
010庞大的身躯则悄无声息地蜷缩在几张巨大的防水篷布之下,外部只留下冰冷的武器接口对准道路,蓄势待发。
那辆花旗制式的军用卡车不紧不慢地驶近,孤零零的一辆,显得格外突兀。
陈晓手指已经搭在了扳机上,心中急速权衡着是否开火。
突然!
前方的车灯开始有规律地闪烁起来。
短—长—短…短—短—长…短—短—短…长—长—长…
陈晓的瞳孔猛地收缩,紧握武器的手指瞬间松开!
“都把枪放下!是自己人!!”
他几乎是吼着下达命令,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和如释重负。
那是秦军内部用于在无法进行无线电联络时,进行简易敌我识别的灯光信号代码!
在所有人惊愕与期待的注视下,卡车平稳地驶入营地,最终停下。
车舱门打开,跳下来的,正是失踪了一天一夜的米风、多克、单提兰以及他们带领的队员们!
虽然个个面带疲惫,有些人身上还带着伤,但眼神中却燃烧着劫后余生的兴奋和完成任务的灼热。
队员们争先恐后地跳下车厢,激动地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嚷嚷着:
“晓长官!我们回来了!”
“妈的,你们绝对猜不到我们干了什么!”
“我们绑了个花旗大官!”
“核弹!花旗人要在龙城扔核弹!”
“我们还混进了他们的营地,就在他们眼皮底下!”
信息量巨大且杂乱无章,让陈晓一时难以理清头绪。
他看着这群仿佛从另一个世界归来的部下,果断地伸手,一把将看似最冷静(实则也可能只是累懵了)的米风从人群中拉了出来。
“走,跟我过来,慢慢说,从头说。”陈晓的语气不容置疑,他需要立刻、清晰地知道,过去这惊心动魄的二十多个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先问你!”陈晓一把将米风拉到帐篷角落,“为什么擅自行动,脱离预定路线?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米风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但眼神却异常清醒:
“当时那个情况,我们留下也是等死。人都快死光了,踪迹根本瞒不住,早晚会被花旗人发现。既然横竖都是险,不如赌一把,抢个人再走,说不定还能撬开点情报。”
“抢人?抢什么人?”陈晓眉头紧锁。
米风没说话,只是用下巴朝卡车方向扬了扬。
陈晓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见单提兰像卸货一样,把一个被捆得结结实实、套着头套的老头从车厢里拽了出来,随意地丢在雪地上。
陈晓疑惑地走过去,掀开头套一角,借着营地昏暗的光线仔细看了看那张惊恐的老脸,又回头看向单提兰:
“这老家伙是谁?”
单提兰拍了拍手上的灰,瓮声瓮气地回答:“花旗北极星师团的副师长。”
“啊?”陈晓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又猛地转过头,死死盯着米风,声音都拔高了一度:
“你们……绑了人家一个师团副师长?一个大校?!”
“准确地说,是上校,他是副的。”多克在一旁抱着胳膊,冷静地纠正道。
这话一出,不仅陈晓愣住了,周围旁听的士兵,包括那个被俘的乎浑邪飞行员呼和,全都倒吸一口冷气,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花旗在远东战区才几个上校、大校?
那可都是师旅级的核心指挥官!
这帮人出去转了一圈,竟然活捉了一个回来?!这简直像是天方夜谭!
米风看着陈晓震惊的表情,疲惫地叹了口气,知道不解释清楚不行了。
“说来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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