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已经快黑透了,几乎看不出太远。而且近的地方看东西也是模模糊糊的看不太清楚。
此时楞场里的大多套户已经回到楞场了。就是没到楞场的,也是离得不远了。
就在楞场三四里地的一个林班,两个汉子刚停了油锯。
一个高大健壮的汉子朝那个略矮的汉子说道:“姐夫,差不多行了吧。明天早上再过来打枝子吧。要不一会回去啥也看不着,不好走了!”
略矮的中年汉子看了看天色,点了点头,“行吧,你把油锯放爬犁上,明天早上早点,争取比别人多整两趟!”
青年一咧嘴,“姐夫,生产队都解散了,你这是把人当生产队的驴使啊!”
中年汉子没搭理这个小舅子。自顾自的从兜里掏出一根早就卷好的旱烟。掏出火柴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大口。
仿佛这一口烟,带走了他一天的疲惫。
看青年已经收拾好了爬犁,中年边往下走边念叨着。“你小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你还没成家呢。
我家你那个几个外甥别看着现在小,孩子那玩意,用不上几年,蹭蹭蹭的就窜起来了。到时候娶媳妇不花钱啊。”
“不多挣点,到时候搁啥给孩子娶媳妇啊。还有你,别看着现在订婚了,结婚过的是日子,日子过的就是钱。到时候过日子没钱,那你媳妇不说你没能耐啊!
要我说你姐给你整这来就算是对了,省的你天天跟那几个二溜子瞎混。这一天天虽然累点,但是到手的钱也实在啊!”
中年絮絮叨叨的的上了爬犁。青年也不愿意听他磨叽,一挥鞭子,啪!的一声,一个鞭花在半空炸响。拉着爬犁的黑马就动了起来。
二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往回走。
没走多远,二人就听见了一阵咳嗽声。
声音低沉断断续续的。让人能听见,但又听不那么真切!
青年在前,而且耳朵也好使,听的真亮一些。
“诶,姐夫,你听没听见有人咳嗽呢?”
中年人刚才也听见了。但是没听真切,青年这么一问,中年就能确定了。随后二人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丛灌木后,有一个灰的乎东西在地上蠕动着。不时还咳咳的咳上一声。
但动作并不大,几乎就是趴在地上不动的。
俩人下了爬犁。青年开口了:“姐夫,这啥玩意啊,是人吗?是不是受伤了?”
青年声音有点颤抖。也不怪他胆子小。这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十多米的地方,也已经看不真切了。
中年人也有点害怕吧。他进山拉套子这几年,可是听了不少的鬼怪传说。
比如什么动物成精了。把人迷走了之类的故事正经不少。
但是中年人毕竟岁数大,为人也谨慎。开口对前边喊道:“喂!前边是谁啊!是人是鬼啊?”
隔了好一会,并没有人回话。
中年一说到鬼,旁边的青年更害怕了。都有点哆嗦了。
“姐夫,你别闹,那要是鬼能回你话吗?你别吓唬我啊!要不咱们别管闲事了,回去吧!愿意是啥就是啥吧!”
中年人摆摆手。试探的往前走了两步。脚下的雪,被他踩的咯吱作响。
中年人离那东西更近了一些。这时声音就更真切了。
只听见那东西此时已经不咳了。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就像冬天时候嗓子里卡着痰的那个呼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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