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追了几步又折返回来,咬着王谦的裤腿往车厢另一头拽。王谦会意,跟着它来到卫生间门口。门锁着,但底下渗出一滩可疑的红色液体。他踹开门,只见赵干事瘫坐在马桶上,胸口插着把匕首,已经没了呼吸!
\"谦哥!\"黑皮气喘吁吁地跑来,\"乘警在查票,说是有人举报...\"他的话戛然而止,瞪大眼睛看着卫生间里的惨状。白狐敏捷地跳上洗手台,用爪子扒拉开赵干事的衣领——那人脖子上赫然有片蓝色鳞斑!
\"陈家的人...\"王谦倒吸一口冷气。黑皮已经机灵地拦住赶来的乘警:\"这儿死人了!\"趁着混乱,王谦抱着白狐溜回座位,把情况简单告诉了杜小荷。妻子脸色煞白,却异常镇定:\"他们内讧了。赵干事没拿到东西,被灭口了。\"
火车在雨中艰难前行,窗外电闪雷鸣。王谦把银盒和图纸贴身藏好,蒙古刀也别在了更顺手的位置。广播说前方到站是曲靖,列车将停靠一小时避雨。
曲靖站台挤满了避雨的人群。王谦一家刚下车,就听见有人喊:\"王队长!这边!\"一个穿绿军装的年轻人挤过来,手里举着写有王谦名字的牌子。\"杨教授派我来接您!\"年轻人自我介绍叫小李,是考古队的司机。
王谦将信将疑,小李赶紧掏出工作证和杨教授亲笔写的纸条。字迹确实是杨教授的,上面还提到了七爷和陈明。\"黑皮,你带着孩子跟小李先走。\"王谦突然说,\"我和杜小荷坐下一班车。\"
黑皮一愣,随即会意,抱起王念白就跟着小李往吉普车走。杜小荷紧张地抓住王谦的胳膊:\"万一有诈...\"话音未落,白狐突然从她怀里跳下,追着黑皮去了。不一会儿,小家伙跑回来,嘴里叼着个烟盒——是小李\"不小心\"掉落的。烟盒里除了香烟,还有张字条:\"七爷说,狐狸为信。\"
这下确认无误了。王谦一家上了吉普车,小李娴熟地驶出车站。雨幕中,王谦隐约看见两个穿雨衣的人正在他们刚才的位置东张西望,手里似乎还拿着照片比对。
吉普车在盘山公路上疾驰,雨刷器拼命摆动也赶不上暴雨的节奏。小李解释说,杨教授和七爷在一个叫\"月亮谷\"的彝族村寨等他们。\"陈明同志已经找到了最后一位药引,是种叫'血灵芝'的蘑菇。\"
穿过一片竹林后,前方突然出现个检查站。几个穿制服的人挥手示意停车。小李减速靠边,小声说:\"别出声,我来应付。\"他降下车窗,递出证件:\"考古队的,回基地。\"
检查的人用手电照了照车内,光束在王谦脸上停留了好几秒。\"后面是谁?\"那人问。小李正要回答,白狐突然从座位底下窜出,冲着检查的人龇牙咧嘴。\"妈的,哪来的畜生!\"那人吓得后退两步,挥手放行了。
车又开了半小时,拐上一条泥泞的小路。远处山坡上,几栋吊脚楼在雨雾中若隐若现。\"到了!\"小李指着最高处那栋亮着灯的房子,\"杨教授就在...\"
一声枪响打断了他的话。子弹打在挡风玻璃上,蛛网状的裂纹瞬间蔓延开来。小李猛打方向盘,车子滑下路基,撞在一棵大树上。\"带孩子们先走!\"王谦踹开车门,把妻儿推向树林方向,自己则抄起猎枪掩护。
黑暗中,几个黑影正在逼近。王谦开了两枪逼退他们,突然感到肩膀一热——中弹了!他咬牙还击,听见有人惨叫倒地。正当弹尽粮绝之际,一道白光闪过——是白狐!小家伙灵活地在敌人脚下穿梭,引得他们连连开枪却打不中。
\"王队长!这边!\"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王谦循声望去,只见七爷拄着拐杖站在山坡上,身旁是举着火把的杨教授和陈明。更令人惊喜的是,十几个彝族汉子手持弓箭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逼退了袭击者。
吊脚楼里,杜小荷流着泪给王谦包扎伤口。七爷检查了一下说没伤到骨头,敷上特制的草药就不疼了。杨教授歉疚地解释:\"是陈家旁支的人,一直跟踪我们找血灵芝。\"
陈明脖子上也有蓝色鳞斑,但比赵干事淡得多。他取出个竹筒,里面是几株血红色的蘑菇:\"最后一位药引。加上你们带来的戈壁兰和银盒里的配方,就能配出完整的解药了。\"
夜深了,雨停了。王谦站在吊脚楼的走廊上,望着云散月出的天空。七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旁:\"掌心的印记消了?\"王谦点点头,老人满意地捋着胡子:\"狐灵选了你,是你的造化。\"
楼下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王念白正和几个彝族小孩玩捉迷藏,小守山在杜小荷怀里咿咿呀呀地学鸟叫。白狐趴在走廊栏杆上,绿眼睛映着月光,像是守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
远处传来彝族的山歌,悠扬的调子在山谷间回荡:
\"山路弯弯通远方
月儿圆圆照家乡
走过千山和万水
最亲还是故人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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