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势,怎么有点唯心主义的意思?只要我自己觉得胜算极大,那么势就越强?
反之,如若心中越是绝望,越是觉得对方不可战胜,那么势就危如累卵,将对自身毫无增幅。”
想清楚这些,杜浩觉得颇为好笑。
“将军,弟兄们已经整理完毕,休整了几日,大伙的心情也是好了不少,眼下随时可出发!”
随着杜浩瞬间斩杀一位外景三重天敌将,眼下张云面对杜浩时,已经多了不少信心。
如若说之前杜浩所说的那些计划在张云看来,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么现在在张云看来,杜浩再说那番话,说不定还真有那么一线生机。
而且....
目光不由看向一侧的同样已经翻身上马颇为感慨的李公公,眼下李公公的确是十分感慨。
双腿狂奔这么多天,终于是骑上马了。
看着李公公,张云可是知晓,这位可是宫里派过来的气海境高手。
有这样一尊高人胁从,想来此战胜算又能增添不少。
“嗯!”
杜浩翻身上马环顾一圈,看着明显又少了不少的弟兄们。
相较于之前的八百骑,眼下已经不过才堪堪四百余。
并且各个都缠绕着绷带,其中就连宗门弟子也折损了约莫三分之一。
那些江湖客算是折损最大的一批人。
但能够活下来的,都是浪里淘沙所留下的精锐中的精锐。
几乎眼下最弱都是内劲武夫,就算此前只是气血境,眼下都随着这些天的磨砺自然突破到了这一境界。
“诸位,本将知晓诸位想来已无多少战意,况且打到现在大伙就算现在回去,也能过上远比之前好上太多的日子。
本将眼下再给诸位一个机会,现在退还来得及。
接下来如若再跟着本将,那么此去封候拜将,要么一杯黄土。”
说到这里,杜浩不再多言,而是静静等候众人反应。
随着掌握势,他对于眼下军势已经有了隐隐约约的感应。
四百骑,此刻所凝聚的军势虽然看似比之前八百骑时更加浑厚。
可见先前那一战对于弟兄们内心的磨砺是多么巨大。
但杜浩仔细感应之下,眼下的军势明显要比之前涣散许多,看上去虽然数量更多,但并未有那么凝实。
“这就是军势么?士卒们的内心反应也能决定军势的变化。
如若万众一心,那么军势不仅十分浓郁,更是十分凝实,如同一杆坚不可摧的长矛可洞穿一切。
难怪无论是以往的大乾还是前朝的历史,除却将领本身的实力之外,不乏出现一些数百骑兵打破上万敌军的战绩。”
杜浩暗自沉吟着,这些算是验证了他的一些想法。
不过既然知晓军势的一些奥妙,他现在只想更进一步筛选出一些意志力不坚定之辈。
接下来的厮杀,数百人和一百人区别并不大。
只是面对杜浩的质问,在场众将士们不由一阵面面相觑。
不过这次却没有议论声响彻,只是安静片刻,就见一人出列。
那是一个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此人原本因为顶撞了贵族,故而被胡乱安了个罪名被迫入狱。
眼下罪名已经祛除,并且年纪确实也是大了。
从气血境能够在战场上磨砺突破到内劲,他也清楚这是自己的极限所在。
“将军,属下家中还有老母和妻儿要赡养,属下....”
“无妨,张副将!”
杜浩摆了摆手高声道。
“末将在!”
张云赶忙出列。
“给这位弟兄分发些许银两,另外为这位弟兄卸甲,至于马匹,兵刃无需在意!”杜浩淡淡道。
收缴甲胄,这是因为大乾禁止民间私自拥有甲胄,杜浩也是怕给这位弟兄惹麻烦。
至于马匹和兵刃这倒是无所谓。
这些战马本就是杜浩自己筹措而来,算不得军马,故而送给这名弟兄也无妨。
“是!”
张云二话不说吩咐亲兵上前帮忙卸甲又丢过去几瓶丹药。
不过就在这时杜浩顿了顿,看着下手的中年人,叹了口气道,
“你是叫张志云吧?眼下本将此前的承诺确实是还有些没能做到。
眼下本将一时间也拿不出太多东西。
战马和兵刃你可自行处理掉。
我记得你家娘子有风寒的毛病,还有你家老娘有眼疾。
你那长子也是拜了武馆,想来有不少要花钱的地方。
想来兵刃战马变卖可能还有所欠缺。”
说着杜浩顿了顿,似乎在沉吟着什么,半晌方才笑道,
“但不碍事,待会本将手书一份,你手持本将手书,回头可去京师的江城府会馆寻一个孔姓姑娘。
有本将手书对方定能帮你寻到一位名医医治家小。”
噗通!
看到这一幕,这名老卒顿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杜浩和张云就是重重接连磕了几个响头。
“将军!我....我...我不想走了!”
张志云咬着牙道。
就见此刻他双眼泛红,他之前说出那番话都已经抱着很可能被斩首的下场。
毕竟此前杜浩也不是没这么做过,可眼下杜浩不仅没这么做,反而赠予丹药,马匹和兵刃。
更是对他的情况如数家珍。
人本身就是感性动物,更何况张志云这等下位者而言,此前杜浩对他们一直都是比较苛刻。
如若不是赏罚分明,只怕早就闹兵变了。
如今杜浩稍稍露出些许善意,他们就感动的一塌糊涂。
“将军,我...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我刚刚骗了将军您,我家老娘其实早就已经病逝。
我家娘子也已经改嫁。
我....我不过就是怕...怕死....我家三代单传,不过我现在不走了!不走了!
将军我要跟着您,建功立业亦或者战死沙场,属下都无怨无悔!”
说着张志云又是接连几个重重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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