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轩沉默不语，只是死死的盯着冥帝。
你让我跟着你干，结果你现在告诉我，你其实是人家最早的马仔？
冥帝笑道：“你不必紧张，虽然天地异灵是最早被感染的一批生灵，但也正因为他们是最早被感染的，所以反而不像后来者那么麻烦。”
“天地大道，除了一开始天地初生，维持天地自主运转的大道，很多大道都是后来才有的。”
“天地间一开始是没有情绪这东西的，正是因为域外超脱者的注视，所以世间才有了情绪这东西，生灵也才有了七情六欲。”
“而情绪欲望，是诞生灵智的基础，正是因为有了情绪，才会有思考，才慢慢衍生出行动，创造。”
张轩闻言皱起了眉头，“那按你这么说，还得感谢那个域外超脱者了？”
冥帝摇头，“如果单从这个角度来说，对方的注视确实加快了九天十域的发展，不过道法自然，即便没有对方，九天十域也会慢慢发展，只是时间快慢的区别而已。”
张轩点头，“那这和你们灭绝天地异灵有什么关系呢？”
“是因为你们从中发现了那位域外超脱者？”
冥帝点头，“不错，我们发现这点之后，一开始也在和你一样迟疑，是不是等待对方的到来其实也可以。”
“可后来我们发现，情绪这东西有时候根本不受控制，若是真的任由对方靠近，生灵情绪欲望将变得毫无限制，那样一来，情绪欲望反而又成了限制仙道发展的阻碍，物极必反。”
“世间生灵，都将成为情绪的奴隶。”
“而当时，不止是我们发现了这一点，一些天地异灵同样发现了情绪之道，虽然他们不清楚域外超脱者的存在，但他们已经开始利用情绪的力量，俨然有发展出情绪之道的趋势。”
“于是，我与天帝展开了对天地异灵的围剿。”
说到这，冥帝摇头失笑，“或许也是一种必然，仙族与神族矛盾一直难以调和，这个时候，天地异灵成了双方的发泄口，天庭建立以来的第一场大战爆发了，那一战，天庭损失惨重，而天地异灵也几乎就此灭绝。”
张轩愕然，这算是把内部矛盾转化成外部矛盾了，原来上古天庭还有这么一段历史。
“为了避免情绪之道的出现，我与天帝抹去了这段历史，并且严格控制情绪之道的萌芽，所以后世对于此事几乎没有记载，只记得天地异灵灭绝于天庭时期。”
冥帝道：“后来，天庭开始安稳发展，但我们都知道，域外超脱者在不断靠近我们这个世界，情绪之道终究还会出现，于是我们疯狂发展天庭的实力，并且寻找超脱之路，想要以此对抗对方。”
“那时，也是天庭最鼎盛的时期，号称三千真仙。”
张轩了然点头，“那后来呢？天庭建立了仙界？为何要建立仙界？”
冥帝闻言似乎有些迟疑，虽然对方没有五官，但张轩能明显感觉到对方在皱眉。
“为何建立仙界......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这似乎与我们追求超脱有关。”
“但天帝他失败了，我也因此迷茫了。”
张轩一怔，“你忘记了？”
冥帝沉默不语，似乎在回想，但张轩等了很久对方都没有回应。
“你怎么会忘记了？难不成你将这段记忆抹去了？”张轩问道。
冥帝摇头，“不，若是我自已抹去了记忆，肯定会有痕迹留下，我能够察觉得到，但并非是我自已抹去了这段记忆，而是这段记忆似乎本就不存在。”
“甚至这段历史发展，本就不存在？”
“嗯？”
张轩不解，但心中却是不禁迟疑了起来。
这家伙多半是和天帝一样的存在，属于半步超脱的范畴。
那么能影响对方记忆的存在，那必然是属于超脱那一层次的了。
想到这点，张轩瞳孔一缩，冥帝也似乎反应了过来，与他对视了一眼。
“难道说是因为那域外超脱者？”
“有可能，而且天帝如今的状态疯魔，从某个角度来说可以算是被情绪控制了？”冥帝迟疑道。
张轩则是想到了天帝对冥帝的仇恨，不禁开口道：“会不会是你们当时被情绪影响，然后你做了什么，导致你们追求超脱失败，于是天帝便对你产生了仇恨？”
冥帝摇头，“我不记得了，但你的猜测不无可能。”
“至于天帝为何将你当成了我，或许是因为天帝察觉到了我在你的心魔幻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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