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贡民和多积礼被大明遗忘了。他们开始被安置在南礼部的理藩院中,隔壁还有安南高平莫敬宽的嫡长子莫敬宇,这小子爱上大明不走了。
后来礼部有人说胡贡民和多积礼是叛逆使者,不是藩使,不能住理藩院,要把他们押入刑部,但这稍微有点过份了,于是转移到锦衣卫的地盘。
看守他们的锦衣卫开始还好,后来锦衣卫混乱无比,改成昭武卫的人来看守他们。两个领头的百户都是燕山战场下来的,一脸横肉,天天拿刀恐吓他们,想要激起冲突,弄死他们的人。
胡贡民和多积礼憋屈死了,人在屋檐下,根本没办法,他们只能盼望小皇帝接见。但小皇帝也不把他们当回事,礼物收了,却把他俩忘了。
主要是朱慈炅确实很忙,整个大明都很忙。
方懋昌在山东杀人杀得够狠,但残局还要中枢处理。哪怕山东属于北方,北京吏部也直接拒绝配合,因为北方没有什么十品官、宣令使。
没办法,只能南吏部顶上去,左侍郎吕图南亲自坐镇。第一次山东考公,轰轰烈烈的在山东全面执行,岂料李精白这个败家玩意,他居然敢要一万人。
按照南天官钱状元的指示,不能全部在当地为官,所以还要交流一批人来南直。总之,吏部很忙,前所未有的忙,礼部还来添乱,说山东皇民蒙学老师不够,他们要三千人。
礼部也很忙的,南直蒙学和女学早开学了,山东已经落后,可是山东还有无数渴望读书的娃娃。
礼部直接让山东兵帮他们搭营房开课,方懋昌不敢拒绝,他现在很老实,坐拥八万大军这事,细思极恐。
因为教材是钦定的,需要内廷印刷,礼部也没资格印制,而负责印刷的两位新厂公也忙得很,这事情扯皮不断。
礼部还有葡萄牙果阿总督的使者和日本长洲藩的毛利使者要应付,虽然都不是代表国家,但天工院的“走地锦鸡”都很重视。
礼部最重要的是“天子籍田礼”,朱慈炅十分重视,他竟然真想要亲耕,什么礼节也管,反正他已经提前拿到优质稻种了。
最忙的还是户部,西班牙人的船队已经开始靠岸了,而户部还要向整个南方州府派遣官员督促春耕。
南户部衙门都一空,二月份的俸禄又开始拖欠了。不过这次不是没钱,是没人签字。只有杨一鹏一个尚书带着几个官员留在户部,杨一鹏还要去排练籍田,谁管你们能不能拿到俸禄。
工部在吵架,和皇店司吵,和四城城建公司吵,甚至因为春耕,地方府县都不鸟他们了,他们还要和地方吵。
刑部也在吵架,和大理院吵,他们没有想过有一天刑部和大理院会是敌人,生死对头。
因为人口聚集,新政落实,南直,运河上都非常不稳定,刑部也非常忙,可是他们抓起来的人,大理院竟然说证据不足,放了。
唯有兵部好点,基本已经稳定了。只是需要等待四川消息,不过那里主事的也是兵部尚书,不需要他们操心。北方还有一只三十万人大部队没有回来,不过那是北京兵部的事。
王在晋已经打出钦差旗号,放心大胆的扔下南兵部去上海坐镇了。
大明的官员牛马们纷纷吐槽,当官的还不如当兵的,因为当兵的饷银照常发放,他们官员要等户部的人回来才能拿到,多半是二月三月一起了。
南直各地的底层宣令官也很忙,皇民们晚上端着饭碗聚在一起,宣令官们拿出头天的通报开始宣读:
“惊蛰日,圣上寅时即起,辞别太后,率内阁六部亲王国公亲赴先农坛,祭祀神农,迎春牛,祈祷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这是大明天子第一次在惊蛰籍田,陛下说,立春时北方尚未解冻,所谓春耕只是仪式,惊蛰才是真正春耕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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