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失职,奴婢关注的重点是士绅和皇民的纠纷,对于勋贵、豪商有所失察。”
“梁凤鸣。”
梁凤鸣一脸懵。
“陛下,末将不知道发生何事。”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一个情报头子,居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朱慈炅也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梁凤鸣,看得梁佥事心里有些发毛。
不过朱慈炅的目光很快又看向骆养性。
“太如也来了啊,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你也跪着?”
骆养性口中发苦,高梁二人太拉垮了,梁凤鸣自己跪半天居然不知道因为啥,这东西让整个锦衣卫都显得无用加废物。
高文采直接指向常延龄实在不是锦衣卫指挥同知的水平,就算常延龄还在,从职务上也是你的下属,何况人家离开很久了,就算他安排有问题,你不能调整吗?
“回陛下,末将是今天刚到的,建奴还算老实。上海失察,是整个锦衣卫的耻辱,锦衣卫上下,人人有罪,末将也不能例外。”
骆养性的回话让巩永固都有点怀疑人生,难道我也有罪?那我是不是也该一起跪着。
朱慈炅笑了。
“好了,都起来吧!”
五个人连忙谢恩起身,可朱慈炅接下来的话更让他们肉跳,腿不麻了,膝盖也不痛了。
“朕刚刚一直在想,朕养着厂卫有什么用?”
朱慈炅看了下御书房内神色紧张的众人,按在御案边缘,指肚轻击桌面。
“朕继位不到一年,厂卫的开销竟然逼近两百万,如果不算装备更换,你们居然堪比整个新六卫。
除了蓟州粮案和伪官药案你们发挥了一点作用,还有拿得出手的案子吗?人倒是越来越多了,可全是一帮聋瞽之徒。”
李实很想反驳,东厂有很多大案,是小皇爷你往小了办的。比如反诗案,本可以将苏州士绅一网打尽的,你就处理了几个小书生。
骆养性也在心里吐槽,锦衣卫有很多证据,朝中好多人都逃不了。比如黄立极,一个贪污受贿绝对妥妥的,可是陛下你却要留着他。
但两个人都低着头,不发一语。上海这事确实太操蛋了,给了皇帝一个借口。
东厂锦衣卫怕过谁啊,居然能被勋贵就压下来了,压下来如果风平浪静也没啥,结果搞得人尽皆知,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文官不报,昭武卫、操江有人回南京也会报的。
骆养性在后面对高梁二人暗自摇头,幸臣就是少点底蕴,南边这帮人太菜了。
北京其实也有类似的案子,什么能压什么不能压他们就处理得很好。比如冉驸马家公子指使杀人,他们就直接上报的。瑞王发怒失手打死家奴,这种传不出风声的小事,他们就能压。
朱慈炅继续开口。
“今天,朕跟朝臣们讨论了南北问题。地分南北,人也分南北,连朝堂机构也分南北,还好没把朕也分成两半。
厂卫只有一个,别搞什么南北了。叫卫时忠、刘若愚他们南下吧。”
高文采松了一口气,有卫时忠在,他听令行事,几乎没出过什么问题,单独主管南边事务,他压力太大了。
李实却是怅然若失,东厂真正的老大刘若愚来了,他能排老几,头上有个爹,大权在握的感觉瞬间消失。
李实后悔不已,自己只盯着大案要案,结果被一件小事掀翻。是的,在李副督眼里,上海死了几十个平民,不过是件小事。
朱慈炅仰望着乾清宫崭新的横梁,确实比古老的柔仪殿鲜艳。
“朕想好了,厂卫不能再这样无限扩张了,越大越没用。朕要拆分重整东厂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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