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先是拿出了两罐用铁皮精心封装的奶粉,罐身上印着鲜艳的奶牛图案,旁边是几瓶大铁桶装的麦乳精,在阳光下折射出琥珀色的诱人光泽。这些在城里都需要凭票、托关系才能弄到的营养品,此刻却被他像普通物品一样拿了出来!!!
接着,他又取出了用包裹包好的几身崭新的棉布衣服,有两身男人的两身女人的。一应俱全,看得出是精心挑选过的。然后是沉甸甸的布袋,一解开袋口,雪白的大米和精细的白面便流淌出来,与这个年代普遍的粗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最后,他又从角落里拖出两只处理干净的野兔和一小块分割好的野猪肉,散发着原始的肉香!!!
很快,武逍遥的两只手就被这些大包小包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左手提着米面和肉,右手拎着奶粉、麦乳精和衣物,每一样东西都沉甸甸的,不仅是重量,更是一份份厚实的心意。他看着后备箱里依旧充裕的物资,这才满意地用胳膊肘轻轻一推,砰”的一声关上了后备箱门!!!
他转过身,像一位从天而降、满载礼物的使者,迈着沉稳的步伐,重新向那座破败的牛棚走去。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手中那些五颜六色的包装袋和雪白的米面,与身后那片灰扑扑的村庄和眼前那座摇摇欲坠的牛棚,构成了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仿佛一道温暖的光,正要刺破这个角落里长久的贫瘠与阴霾!!!
而此时的牛棚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干草、牲畜和尘土混合的复杂气味。赵小敏扶着父亲赵建国,穿过堆放杂物的外间,走进了那间勉强可以称之为房间”的里屋。一张木板床,一张缺了角的旧木桌,便是全部的家具!!!
赵建国局促地坐在床沿上,浑浊的目光在女儿清瘦却依旧秀丽的脸庞上流连,既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又带着为人父的愧疚与心疼。他搓着一双布满老茧和裂口的手,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好奇地问道:小敏......刚才,和你一起来的那位同志,他.....他是做什么的???”
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任何外界的来客都显得非同寻常,更何况是那位气度不凡、连高爱国都对他毕恭毕敬的年轻人!!!
听到父亲的询问,赵小敏的脸颊腾地一下就红了,那抹娇羞的红晕,仿佛给这间灰暗的屋子带来了一丝鲜活的色彩。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声音细若蚊蚋,却充满了难以掩饰的甜蜜与自豪:爸.....他,他是我男朋友…...在县公安局工作。今天,就是他专门开车陪我来看你们的。要不然,这么远的路,我一个人.....还真过不来呢!!!”
毕竟县城距离这高家寨可是有好几10公里的路程了,他一个姑娘家家的想要过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哽咽,心中对武逍遥的感激如潮水般汹涌澎湃。是的,她的身体已经属于他了。但在经历过那些人世冷暖后,赵小敏比谁都清楚,肉体的交付远不及灵魂的托付来得珍贵!!!
武逍遥对她的好,是刻在骨子里的尊重与呵护。他不仅对她本人关怀备至,更是真心实意地接纳了她的一切,包括她那个年幼的弟弟妹妹。他会给自己的弟弟妹妹买糖果,会给他们买新衣服,新鞋子穿更是让她的弟弟妹妹不再饿肚子,会像一个大哥哥那样揉着他的头发,眼神里满是宠溺!!!
这一幕幕,与过往那些冰冷的记忆形成了无比尖锐的对比。赵小敏的思绪不由得飘回了过去。她也曾有过几段懵懂的恋情,可那些所谓的男朋友,在得知她的父母是被下放改造的右派”时,脸上的温情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恐惧与疏离,仿佛她是会传染的瘟疫,恨不得立刻撇清关系,跑得越远越好!!!
更有甚者,那些只馋她身子的男人,一边说着甜言蜜语,一边却暗示她,想在一起可以,但必须把那个年幼的弟弟妹妹当包袱一样丢掉,别影响他们未来的前途。一个避之唯恐不及,一个想让她斩断亲情!!!
而武逍遥呢?他不仅坦然接受了她的一切,更是主动将她最沉重的负担,变成了他心头的牵挂。高下立判,云泥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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