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七将《旧书楼通关规则》紧紧揣在怀里,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羊皮纸粗糙的纹理。陈默前辈用生命换来的线索,像一道微弱却坚定的光,刺破了他心中的迷茫。“三个月,五枚信物”,这简短的几个字,此刻成了他唯一的目标。
离开旧书楼后的第三天,顾十七按照陈默留下的暗号,在城南“望乡亭”找到了“寻全者”的临时据点。那是一间隐蔽在竹林深处的破旧茅屋,屋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草药味。
“你就是顾十七?”一个穿着粗布长衫、面容清瘦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他的左眼上戴着一个黑色眼罩,腰间别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我叫赵衍,是这里的负责人。陈默先生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
顾十七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那卷《旧书楼通关规则》和刻着“仁”字的玉佩:“陈默前辈说,这玉佩是‘寻全者’的信物,还说集齐‘慈、良、义、惠、仁’五枚信物,就能启动‘补全仪式’。”
赵衍接过羊皮纸,仔细看了一遍,眼中闪过一丝激动:“没想到传说中的‘通关规则’真的存在!我们‘寻全者’寻找这些信物多年,却只找到了一些零星的线索。现在有了这规则,我们就有了明确的方向!”
他将羊皮纸还给顾十七,又指了指屋内的一张破旧木桌:“桌上有我们收集到的关于信物的线索,你先看看。时间紧迫,我们必须尽快确定第一枚信物的位置。”
顾十七走到桌前,只见桌上铺着一张泛黄的地图,地图上用红笔标注着五个不同的地点,每个地点旁都写着一行小字。
“‘慈’信物,可能在北镇的‘孝仁庄’。那里是‘父权’最集中的地方,‘父’们凭借‘子孝’的规则,肆意压榨‘子’,据说庄主手中有一件传家之宝,与‘慈’字有关。”
“‘良’信物,或许藏在西坊的‘悌义阁’。西坊是‘兄控’的天下,‘兄’们以‘弟悌’为由,霸占弟弟的财产和妻子,‘悌义阁’是他们聚会的地方,里面或许藏着‘良’信物。”
“‘义’信物,大概率在南街的‘妇听堂’。南街的‘夫’们视妻子为私有财产,‘妇听堂’是教化‘妇’们‘听话’的地方,传闻堂内供奉着一块刻着‘义’字的木牌。”
“‘惠’信物,可能在东庄的‘长威祠’。东庄的‘长’们凭借‘幼顺’的规则,掌控着庄内的一切,‘长威祠’是他们祭祀的场所,里面或许有‘惠’信物的踪迹。”
“至于你手中的‘仁’信物,”赵衍补充道,“我们猜测它原本藏在旧书楼,是陈默先生特意留给你的。现在,我们需要从剩下的四枚信物中,选择一个作为突破口。”
顾十七看着地图上的标注,眉头紧锁。北镇的“孝仁庄”、西坊的“悌义阁”、南街的“妇听堂”、东庄的“长威祠”,这四个地方都是“规则裂隙”最严重的区域,也是“规则执行者”和“畸变者”最密集的地方,每一个都危机四伏。
“我觉得,我们可以先从北镇的‘孝仁庄’入手。”顾十七沉吟片刻,开口说道,“‘慈’是五枚信物中的第一枚,而且‘孝仁庄’的庄主是北镇最有权势的‘父’,如果能拿到‘慈’信物,不仅能给我们后续的行动增加信心,还能打击‘父权’的嚣张气焰。”
赵衍点了点头:“我同意你的看法。不过,‘孝仁庄’守卫森严,庄主身边有很多‘规则执行者’,还有传闻说庄内有‘畸变者’出没,我们必须小心行事。”
他转身从墙角的箱子里拿出一套黑色的夜行衣和一个面罩:“今晚子时,我们潜入‘孝仁庄’。你负责寻找‘慈’信物,我和其他几个‘寻全者’负责引开守卫和‘规则执行者’。记住,一旦遇到危险,立刻撤退,不要恋战。”
顾十七接过夜行衣,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和兴奋。他知道,这是他寻找信物的第一站,也是他对抗这个残缺世界的第一步。
夜幕降临,北镇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孝仁庄”的轮廓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庄墙高达三丈,上面插着锋利的荆棘,门口站着两个手持长鞭的“孝卫”,他们是庄主的亲信,也是“规则执行者”的一员。
顾十七和赵衍等人穿着夜行衣,潜伏在庄外的草丛中。子时一到,赵衍发出一声信号,几个“寻全者”立刻朝着庄门的方向扔出了几颗烟雾弹。烟雾弥漫,“孝卫”们顿时乱作一团。
“行动!”赵衍低喝一声,带着几个“寻全者”冲向庄门,与“孝卫”们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顾十七趁机翻墙进入庄内,按照赵衍事先给的路线,朝着庄主的书房“孝思阁”摸去。庄内的庭院很大,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孝卫”,心中默念着“小心,小心”。
优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