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七立在云海之巅,周身灵气如潮水般退去,最终归于平静。
他刚刚踏破虚空,成就无上道果。从此,仙凡两隔,他本应飞升上界。但他没有。
他的目光穿透层层云雾,落在了下方那片广袤而熟悉的人间大地上。
那里,有炊烟,有城池,也有他未曾了却的尘缘。
他一步踏出,身影已出现在一-座人声鼎沸的城池之中。
街市依旧繁华,叫卖声不绝于耳。
但顾十七敏锐地察觉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沉重的压抑感。
许多衣衫褴褛的人蹲在街角,眼神空洞,等待着渺茫的雇佣机会。
他走到一个卖茶水的摊子前,丢下几枚铜钱。
摊主是个满脸愁容的中年人,一边倒茶一边叹气。
“生意难做啊,人都没活计,哪有钱喝茶。”顾十七端起粗陶碗,看似随意地问道。
“我看这城里,闲人似乎格外多?”
摊主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愤懑。
“可不是嘛!各大宗门把持着灵矿、药田,招人门槛高得上天!”
“以前有个炼气三层的修为就能进去当个杂役,现在?哼,非筑基不要!”
“这不是要逼死人吗?”
顾十七饮尽碗中微涩的茶水,目光扫过那些绝望的面孔。
他想起了自己未曾得道时,也曾为几块下品灵石奔波挣扎。
一种莫名的情绪在他道心中泛起涟漪。
数日后,顾十七的身影出现在大乾皇朝的权力中心一天京城。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化作一名普通文士,行走于朱门高墙之间。
皇城司、户部、乃至宰相府,对他而言皆如无人之境。
他听到了许多密室中的私语。
朝廷年年征收重税,名为“维稳”、“备边”。但国库依然空虚,各地怨声载道。
一位户部老吏在醉酒后,对着空荡荡的库房嚎啕大哭。
“钱都去哪儿了?仙师们的供奉,百姓的血汗,都去哪儿了?”
没有人回答他。
只有冰冷的库门反射着幽光。
顾十七的神念如无形的网,笼罩了整个天京城。
他“看”到了宰相府地下密室里堆积如山的灵石。
他“看”到了皇室内库中珠光宝气的奇珍异玩。
他甚至还“看”到了几份密折,上面记录着将税款输送给几个顶尖修仙宗族的账目。
他听到了许多密室中的私语。
朝廷年年征收重税,名为“维稳”、“备边”。
但国库依然空虚,各地怨声载道。
一-位户部老吏在醉酒后,对着空荡荡的库房:嚎啕大哭。
“钱都去哪儿了?仙师们的供奉,百姓的血汗,都去哪儿了?”
没有人回答他。
只有冰冷的库门反射着幽光。
顾十七的神念如无形的网,笼罩了整个天京城。
他“看”到了宰相府地下密室里堆积如山的灵石。
他“看”到了皇室内库中珠光宝气的奇珍异玩。
他甚至还“看”到了几份密折,上面记录着将税款输送给几个顶尖修仙宗族的账目。.
以“供奉”之名,行“分赃”之实。
这一切,都被一层名为“机密”的浓雾紧紧包裹着。
凡夫俗子,无从得知。
-股怒意,如同沉寂万年的火山,在顾十七心底悄然萌动。
这非天道,亦非人道。
他成就大道,并非为了冷眼旁观这蝇营狗苟。
他决定做点什么。.
首先,他从那些被排挤、被边缘化的低阶修士和落魄文人中,挑选了几人。
他以梦境传法,点拨他们的灵智。
不过旬月,几条看似寻常,却又石破天惊的奏议,被呈上了朝堂。
第一,由皇朝直接控制的“官营”灵坊、矿场,面向所有失业的散修和凡人扩招。
不计较修为深浅,只考察心性勤勉。
第二,需立《仙凡平等律》,严禁各大宗门和世家哄抬雇佣的修为门槛。
违者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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