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时间,今天就能到了。”
方屹拧眉沉思了片刻。
突然,他眉心微蹙,眼角稍稍下撇,脸上满是对杨兆明的嫌弃之情。
方屹为人一向沉稳自重,少有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
“你昨夜吃酒了?”
杨兆明看着好端端的话题被突然扯远,脸上有些不悦。
他微微歪着的脑袋,仿佛下一刻就会像山羊似的,顶着无角的头撞方屹身上去。
“你怎么会认为希贤跟那客星有关?
你心里莫不是还认为,长安城内出现的妖邪也与她相干吧。”
杨兆明正欲开口解释。
方屹抬手便让他闭嘴。
看那模样,就差没把鄙夷二字写在脸上了。
“她们之间的联系,也仅仅只是方位一致而已。
常言道,卦不敢算尽,畏天道之无常。
你怎知,就不是你的占卜出了错?”
杨兆明也希望是自己的占卜出了错。
他也不想让,自己放在心窝子里疼爱的女儿,跟妖邪扯上关系。
可他杨家,有一门秘而不宣的占卜秘法。
以寿命做引,便可窥得一丝天机。
善用时机,便可真正的做到逆天改命。
当他以普通占卜法得出杨慕贞必死无疑的卦象后,便动用了此等秘法。
得出的结论依旧是死劫之象。
坚如磐石,无可转圜。
然而。
在卦象的最深处,竟隐有一丝生机。
可这生机也是时隐时现,十有九空。
并且。
此生机不在命数之内,亦不归星官所辖。
无形飘忽,其形异常,超脱于凡人界限。
虽有生机,却让他无从下手。
杨兆明能想到的,便是那些邪祟之物。
所以。
当他得知杨慕贞活下来后,他高兴的同时也掺杂着一丝忧虑。
更为巧合的是。
就在杨慕贞等人启程动身的第二天。
长安城内,乱了。
客星也紧跟着出现。
这种种迹象交杂在一起,很难不让杨兆明多想。
他爱自己的孩子。
无论是杨慕贞,还是杨思齐。
如果可以,他宁愿用自己的命,去换两个孩子余生安康。
所以。
他是绝不能容忍那些邪祟,恣意地侵占杨慕贞的身体。
利用她去作奸犯科,杀人挖心,让她逐渐失去人的本性!
害她背负上此等妖孽之名。
即便是在死后,也要被千夫所指。
方屹思索了片刻。
他见杨兆明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便稳声开口。
“昨夜客星之象,我早已有明确之论。
今日呈上的折子里也写明了这些。
它确非灾异,这已无可辩驳。
它虽出自西南,却未与当世之人有任何交界。
不过。
此星与以往的客星不同。
乃是复合之象,具体所应,我还在推演当中。
待我查证明白,自会向陛下呈交详细的推演奏折。”
听方屹这样说,杨兆明的心顿时安了大半。
主象非灾,又与世人无关。
这说明,客星的出现与希贤并无任何关系!
这就已经否了他的多数猜测。
看来,确实是自己太过紧张,想多了!
方屹犹豫了片刻,便压低了声音,接着道。
“而且。
近日长安内出没的邪祟,与一古籍记载上的极其类似。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进行推演、查证。
所以,还未有明确定论。”
闻言。
杨兆明长舒了口气。
“你说咱们都多少年的交情了!你有了猜测都不先知会我一声。
害得我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我都已经有三日不曾阖眼了。”
方屹眉心紧蹙,看着脸上又惊又喜的杨兆明,他无奈地轻叹一声
“我看你真是关心则乱。
你我二人各司其职,我如何能行这般狂悖之事?
幸而现今无人窥听。
否则,你我二人必是百口莫辩。”
话落。
杨兆明也在这时反应过来。
他猛得捂住了嘴,转溜着眼睛环顾四周。
那样子简直可以用贼眉鼠眼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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