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冲击力瞬间摧毁了树干,木屑纷飞,巨树轰然断裂!
这突如其来、狠厉无比的攻击,让一旁的白川和靳康脸色骤变,又惊又怒。
白川下意识地厉声喝道:“你!你竟敢私自对同袍动手!你想上军事法庭吗?!”
然而,他的话音还未落,眼前便是一花。
只听“嘭嘭”两声闷响,白川和靳康甚至没看清对方是如何动作的,便步了孙明的后尘。
一前一后狼狈地倒飞出去,相继砸落在瘫软在地的孙明身旁,激起一片尘土。
三人瘫倒在一地狼藉之中,胸口剧痛,气血翻腾,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苏命比他们高上整整两阶。
即便在六阶武者中也属于T0级别,更何况向下动手。
他一步步走到三人面前,冷声再问:“喝了多少?”
唐莲月三人对视一眼,没有贸然上前阻拦。
情况有些不对。
他们余光扫视四周,一道道黑衣身影已经接管整个运输队伍,并且当场拿出记录仪,一人记录,一人打开运输包裹。
难不成是军需物资上出了问题?
可明明是记录办案,此人又为何敢直接向队长他们动手,难道就不怕责罚?
“艹你……”
靳康挣扎着用手撑起上半身。
他脸上混杂着尘土与不甘,刚骂出两个字,一道腿影便已挟着风声狠狠抽在他侧脸上!
“嘭”的一声闷响。
靳康整个人被这股巨力带得重新砸回地面,一口血水当即喷溅而出,染红了面前的枯草。
苏命收腿而立,声音冷得像结了冰:
“押送期间喝酒,你们好大的胆子。”
他目光如实质般扫过瘫倒在地的三人,每念出一个名字,那目光便仿佛重了一分。
“白山白局长,”
苏命的声音平稳却极具穿透力,“为人稳重,细致入微,执掌郑城武道局二十七年,经手物资亿万,从未出过一丝一毫的差错。”
视线微转,落在靳康惨白的脸上。
“靳开年靳团长,性情是豪爽,江湖气重,可他比谁都清楚底线在哪里!
就算是他,也绝不会、更不敢在押送军资的任务期间私自沾一滴酒!”
最后,他看向试图蜷缩起来的孙明。
“孙天德孙长老,性格是固执,认死理,得罪过不少人。
但他惜才、护才,更深知大义为先!多少次危机关头,是他力排众议,把资源倾注给最有希望的年轻人!”
苏命眼前浮现出那三道深受重创,却依然挡在他面前的身影。
苏命踏前一步,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们,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沉重的锤子,砸在三人的心神上。
“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运输任务出了天大纰漏不知反省,值守期间饮酒作乐,被抓现行还谎话连篇!”
“你们父辈,祖辈用一生搏来的声誉、恪守的原则,就要被你们这样糟蹋玷污吗?”
没有歇斯底里的辱骂,但这冰冷而清晰的话语,却比任何鞭挞都更让孙明三人无地自容。
他们脸颊滚烫,羞愤欲绝,甚至连抬头对视的勇气都已丧失,只能死死盯着地面,仿佛要将头埋进尘埃里。
“呼!”
山间忽然起风,吹走天上乌云,露出明月,洒落洁白光辉。
笼罩苏命的兜帽被夜风吹下,露出那张年轻俊朗,却又遍布失望的脸。
“我真为老孙头他们,感到羞愧。”
苏命说。
守在一旁观望,准备随时升起遇袭烟花的唐莲月三人呆住。
记忆深处那如同魔王般的人影浮现,与前方那身影渐渐重合。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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