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险自担者,落子不易!
少年即便是恨毒了陵州一脉,却是从未小觑过其手段!
若非少年身藏大妖神通,早在青州便死在秦玉儿的手中,而那泗水大渎的必杀之局,更是请来凌云剑仙夏洛笙!
一桌的牛鬼蛇神的靠柱,自是让少年心生警惕!
“你,是凌王妃的细作么?”
嘶哑低沉落在厄太岁耳中,其迎着少年猩红诡谲的竖瞳,正色摇头,沉声道:
“爵爷多虑了,本座孑然一身,且还有诸多要仰仗温老与爵爷呢......”
一语通透!
利益之间的依附,往往要比情感来的瓷实许多,尤其是两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二郎闻言,微微颔首,举起酒盏与其对撞,继而抿下一口!
随即望着厄太岁的下首之人!
只见其白发白面,眼窝深陷,活脱脱病死鬼的模样,如此相貌便是白日瞧得,也能将孩童吓哭!
“白发灵官,杨如圭,见过爵爷!”
不过一声见礼,却也听得气息略有紊乱!
山海大能的追杀,能留条性命,便是天大的福分了!
二郎闻言,依旧重复道:
“你,是凌王妃的细作么?”
白发灵官杨如圭,一声苦笑,继而轻咳一声,
“这些年便是靠温老用异兽之血炼制的血丹续命呢,能活一天便算一天......”
天生的绝脉寒毒,却是承袭极阴门功法的无上体魄,可三十岁的大限,亦是无解之法!
而这元阳鼎盛的大妖之血,便是其续命的根本!
一年一粒,便是温老的恩赐,否则谁人会去刺杀陵王世子?
猩红眸子,微微眨动,
“今年的血丹,吃了么?”
杨如圭闻言,不觉低头看了眼手腕处如蜈蚣一般的青色脉络,眼角抽动,略带癫狂的轻笑道:
“自是吃了的,否则怎敢饮酒!”
“况且温老还多与了五枚,当日在下便躺在小娘皮的肚子上,当真是暖和的紧呢......”
急转直下的言语,便是二郎也有些猝不及防,目光落在其乌青的指甲上,缓缓道:
“骨缝钻风的滋味不好受,能不喝人血,杨兄倒是一条真汉子......”
杨如圭闻言,轻佻癫狂骤然消退,惨白之上竟然露出一丝羞赧!
然,转瞬之际,嘴角便露出一抹狞笑,摆手道:
“不...不好喝,才不喝的!”
“腥、咸,还有一股子怪味儿,当真不是人喝的东西!”
“爵爷,你是不知道,这人血......”
言到此处,豁听得徐达官一声低咳,方才面上堆笑,迎着少年妖瞳微微欠身!
寻常之人,便是桀骜不驯,心怀叵测等,皆是有迹可循!
而这些牛鬼蛇神,凭着如此修为,却还是浪荡江湖,定是有些诸多怪异!
二郎便是早有思量,却还是心头苦笑!
待目光掠过,不等二郎开口,那瘦弱枯槁的麻杆汉子猛然窜起,躬身大笑道:
“独行竿,奔波霸,见过爵爷......”
身过九尺,甚是挺拔的少年见此,亦是不由仰视,打量着那空荡荡的衣袍,不由吞咽下口水!
北地秋季风大,脑中甚至已经浮现前者在空中飘荡的景象,
“你,是凌王妃的细作么?”
奔波霸听此,立刻摆摆手,讪笑道:
“哪能啊!”
“我与温老可是老交情了,真正的老交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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