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功劳与资历,皆是尤为重要!
而那大当家或是龙椅之上的君主,与此间稍有偏颇便会迎来诸多怨怼与不满!
不患寡,而患不均!
一阶南域候补小官,如何能与一众河谷高位同席,便是有着少年青睐,也要功劳傍身才是!
然,此刻却是无人心揣不满,或是言语微词!
军令状嘛!
玩命嘛!
谁人欢喜,谁人便往,无人羡慕......
——
虞水之畔!
一队斥候游骑如常向前探查百二十里,啃过肉干胡饼后,便欲拨马回营!
然,了望警戒的游骑,猛然瞧得远处扬起一阵尘土!
经验十足的游骑依照尘土规模,瞬息便判断出来者规模!
疾步奔跑,不过数息便翻身来到灌木后的洼地中,
“禀秦伍长,西南三里,约四十骑正策马而来,看来是绕过虞水防线的北蛮贼寇!”
堂堂禁军校尉,此刻却是嚼着干巴巴的肉干,待就着羊奶吞咽下,眉头微微皱起,
“再探!”
游骑闻言,立刻领命而去!
一番之下,洼地之中的七名老辣游骑,皆是会心一笑!
“伍长,灰鹞子的眼睛可毒了,不会看错的,有斩首还有战马,这可是老天给咱们入冬的犒赏啊......”
“伍长,干他一票,若是上等战马,清溪那边可是给出了天价的呢......”
“伍长,此役军功俺们都与你,便与弟兄们些赏钱即可......”
“......”
三言五语之下,听得这位兵家将种眉头紧皱!
斥候游骑,无论任何皆以军书战报优先,哪里能瞧得敌人便上前厮杀?
军法之重,谁人不晓?
厮混月余,众人早已熟络,秦鸿业绝非木讷之辈,思量再三,抖手抽出怀中小册,继而送到一名四旬老卒手中,
“军情不可耽误,无论是否紧急!”
“可这送到口中的吃食,又如何能放过!”
“此役我一人足矣,万一出现差池,诸位千万不可驰援,定要竭力返营......”
七名游骑闻言,皆是面面相觑,吞咽口水,
‘此役我一人足矣’
足矣?
年轻后生空降而来,便是见识过其箭法卓着,可一人面对二十骑,是否...是否过于托大?
犹疑之际,灌木响动,唤做灰鹞子的游骑去而复返!
待见其面色铁青,血灌瞳仁,嘴角抽动,恨声道:
“是...是劫掠百姓的北蛮贼寇,一人两骑,弯刀染血,马背上还有十几个女娃!”
秦鸿闻言,微微颔首,英俊面庞不觉有些扭曲,随即望着周遭杀意尽显的老辣游骑,无有言语,持枪翻身而起......
勋贵之后,自恃勇武!
从小耳中便塞满了北地战事,纵使翻阅过无数战报,可其上也不过是一串冰冷数字与简短赘述!
从军数载,便是心有思量,也没那置身处地的感受!
草莽之流,自是杀过不下百人,可真正步入河谷见到那数万头颅堆成的京观,亦是心神动荡!
直至听闻调防的禁军竟然死伤过半,不觉间竟然有些彷徨!
人命,人命在这河谷当真如野草一般,继而变成送入王城的一串数字!
身临北地兵冢祭拜后,感受那抹透着生机的死气,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安宁郡公,这个与北地所有人的安抚与殊荣,或许...或许还是过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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