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咯噔一下,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都半夜了,家家户户早就熄灯睡熟,难不成要让他在院外冻一夜?
更何况,这么冷的天,别说等到明天早上。
怕是后半夜他就得冻得失去知觉。
他攥着冻得通红的拳头,就想敲门。
只是他的手刚抬起来又猛的放了下去。
他这时候敲门,不就等于明着告诉张明,自己在说他盯梢他吗?
可不敲门,难道真要在这风口里硬扛?
阎埠贵跺着脚搓着手,在门前来回踱步,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的。
敲,还是不敲?这个念头在脑子里转了无数圈,冻得发僵的耳朵里,全是自己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就在他下定决心,想着“丢人事小,冻伤自己可是大事,特别是如果病了。还要花钱买药就觉得更不值了”。
就在他准备硬着头皮敲门时,院门板“吱呀”一声,突然从里面拉开了条缝。
阎埠贵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就听门后传来一声惊叫:“鬼啊!”
这声叫得又尖又响,像根针似的刺破了夜的寂静,前院好几户人家的灯“唰”地亮了,窗户上映出人影晃动。
阎埠贵也被这声叫惊得心头乱跳,。
他定了定神才听出是谁的声音,没好气道:“老刘你叫唤什么?是我!”
门后的刘海中这才探出头,手里还攥着手电筒,昏黄的光打在他脸上,看得清满是惊魂未定。
“老阎?你怎么站在这儿?大半夜的不出声,差点把我吓出魂来!”
“我刚出来上厕所,”闫埠贵搓着冻僵的手,讪讪地解释。
“谁知道回来门被锁了,正准备敲门呢。”
刘海中这才看清他冻得发紫的鼻尖,往后退了退让他进来。
“奇怪,那到底是谁把你锁到了外边?”
阎埠贵迈进院门,脚刚沾地,就听见前院有人掀帘子出来。
“什么动静啊?”
“没事没事,老阎起夜,不知谁把他给锁外边了。”刘海中看了看众人说道。
等众人都回去以后,他又说道:“你赶紧进屋暖和暖和,我还得去趟厕所。”
说着急匆匆往公共厕所的方向去了,手里还攥着草纸。
阎埠贵推开自己屋门,一股寒气顺着门缝钻进来。
他反手关上门,靠在门板上直喘气。
屋里没生火,冷得像冰窖,但好歹挡风。
他摸黑摸到炕边,脱了鞋就往被窝里钻。
冰凉的被子裹在身上,冻得他直哆嗦,却比在院外强上百倍。
前院的灯渐渐灭了,恢复了寂静,只有风刮过树梢的“呜呜”声。
阎埠贵睁着眼睛盯着房梁,心里那股气还没消。
他也想到了,门肯定是张明锁的,那小子就是故意的!
等着吧,明天非找机会跟他说道说道,不然这口气咽不下去!
他翻了个身,把脑袋往被窝里埋了埋,鼻尖总算有了点暖意。
不知过了多久,倦意渐渐涌了上来。
他那冻僵的身子也慢慢缓过劲,不多时,就沉沉睡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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