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穗乐意,她能说什么?
后来无意中知道,沈穗是林建业搭救的可怜人,杨春华也就明白了。
为什么这么早结婚,为什么年纪轻轻就生了孩子。
无非是把林建业当自己的救命稻草。
沈穗那会儿应该很害怕,怕自己在异乡当孤苦伶仃的异乡人,所以她奋力去抓住林建业这根救命稻草。
比起曾经的暗无天日,独身一人照顾孩子压根不算什么。
那时候的沈穗,需要丈夫和孩子来填补自己对生活对未来的不安。
只是谁能想到,林建业见义勇为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杨春华知道这事时,觉得完了。
沈穗就是一片浮萍,林建业是她的救命稻草。
他没了,沈穗怕不是要跟着一块沉了水。
实际上也的确如此。
林建业死后,杨春华有跟厂里的领导去看过沈穗,那时候沈穗整个人呆呆愣愣的。
跟丢了魂似的。
大概压根不知道在跟她说话的人究竟是谁。
杨春华说了许多,大概她也没听进去。
再后来,林建业头七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沈穗跟婆家人撕破了脸。
再见到沈穗,那个飘走的魂魄回来了。
且脱胎换骨。
她看着沈穗一点点挣钱,从小本经营的包子铺,到卖牛仔裤。
到如今,沈穗有了自己的制衣厂,又有了新的家庭和孩子。
她自己过得好了,也不忘他们这些老朋友。
杨春华有时候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幸运女神给眷顾了。
如今在首都有了属于自己的院子,孩子能够在很好的学校念书。
她跟乔大军每个月的收入,比过去一年挣的钱要多得多。
如梦似幻。
不过她还是挺有分寸的,只是简单提了一句。
说太细了不太合适,有种背后议论人的感觉。
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大老板呢。
可要是什么都不说,好像又有点不太信任徐月兰。
又不合适。
所以杨春华很有分寸的说了一些事。
只从林建业死后说起,重点还是聊起了沈穗如何靠着做牛仔裤赚钱,积攒了资本这类事。
徐月兰还蛮感兴趣的,末了总结道:“我觉得沈穗最厉害的地方还是眼光好。”
不管是瞅到商机,还是看人,甚至为自己挑选枕边人、婆家的眼光都超一流。
有这份眼光在,她不挣钱谁挣钱呢?
杨春华笑了起来,“她眼光好,我就是运气好,遇到这么一位贵人。”
曾经沈穗说,“杨姐你是我的贵人。”
杨春华想,换作其他任何人她都会这么做。
毕竟那是她的职责嘛。
沈穗可没责任带她一块过好日子。
但人家总乐意提携自己一把。
那可不是妥妥的贵人嘛。
徐月兰笑了起来,端起奶茶跟杨春华碰了碰杯,“一样。”
没有沈穗的一时兴起,她还在区政府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会计。
便是一腔才华也无从施展。
命运眷顾了她,给了她这次机会。
而徐月兰也将机会紧紧攥住。
她们都是幸运者。
也会,继续幸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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