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伯端接过话头:“可惜,此人太过狡诈,竟假死脱身。”
张氏拧眉:“如此恶毒之人,便让他逍遥自在不成?”
敖鸾笑道:“姑母不必忧心。”
“他虽逃得一命,但深受重伤,数年内,断无可能兴风作浪,也再不能对表哥下毒手。”
金蝉脱壳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势必付出代价。
等高楷登临九五至尊,天命所归,莫说区区一个龙君,便是龙神,也不敢施法暗害。
杨烨恨声道:“此人阴险狡诈,必须斩草除根。”
“大王,不如发动大军,攻灭魏国,将他和石重胤一并斩首!”
高楷摇头:“莫要一怒而兴师,待来日,必有他授首之时。”
“是!”杨烨只得偃旗息鼓。
孙伯端建言:“大王,虽不能立即斩杀此人,却可毁其庙宇,断其祭祀,给他重重一击。”
敖鸾赞同:“从前,我竟不知,他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招摇撞骗,蛊惑京畿、关内二道百姓,奉上香火,汇聚气运。”
“如此首鼠两端,两头获利,怎能容忍下去?”
高楷颔首:“晏清,你拟一道诏书,昭告二道军民,定泾河龙君为邪神淫祀,予以捣毁、禁绝。”
“命泾河沿岸诸州刺史、县令出面,明正典刑,安抚民心。”
“遵令!”徐晏清凛然遵从。
翌日,两仪殿中,群贤毕至,少长咸集。
“拜见大王!”许久未见大王露面,看着却有些憔悴,想必衣不解带地侍奉太妃,多有劳累。
些许疑虑,消失得一干二净。
“起来吧!”高楷开门见山,“我准备立世子,诸位以为如何?”
此话一出,殿中静默一瞬,忽又议论纷纷。
之前,窦尚书、萧尚书等诸位大臣,先后建言大王早立世子。
然而,大王以大公子年幼为由,一直搁置。
今日,为何一反常态,突然议立世子?
不过,早立世子,对秦国社稷传承,自有好处。
窦仪、萧宇皆拱手赞道:“大王英明!”
对这些老臣来说,最看重的便是传承有序。从前,世子之位虚悬,着实让人忧心。
如今,大王想通了,却是一大幸事。
不过,并非所有人都赞同。
夏侯敬德瓮声道:“大王年仅二十八,正是年富力强之时,何必着急立世子?”
赵喆附和:“等大王登基称帝、神州一统之后,再立太子也不迟。”
“夏侯将军、赵将军此言差矣!”
裴季摇头:“早立储君,有利于民心安定。”
夏侯敬德冷哼:“大王在此,谁敢不安定?”
王景略蹙眉:“立储之重,不亚于立国。事关大王百年之后英名,怎能轻视?”
赵喆不屑:“大王平定乱世、开国肇基,必能千古流芳。”
“王相公何必夸大其词?”
徐晏清沉声道:“天下一统之后,偃武修文,乃理所应当之事,赵将军为何胡搅蛮缠?”
张建兆不满道:“天下尚未一统,尔等文臣,便忙着解甲归田、马放南山,让我等毫无用武之地,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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