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鸾接过话头:“我们三人闲来无事,便想着按照两位神只模样,画两幅画,贴在窗子上。”
高楷恍然,这时节,并无后世两位鼎鼎大名的门神,也不贴春联。
民间只以神荼、郁垒二神,作为门神,驱邪护宅。
他接过一观,只见左一幅绘神荼,身穿斑斓战甲、执金色战戟;右一幅绘郁垒,黑衣抚虎、姿态闲适,不由赞道。
“这丹青不错,颇有几分神韵。”
薛采薇笑吟吟道:“夫君谬赞了!”
“若论丹青,当数阎画师为最。”
阎法善曾奉上一幅《辋川图》,山水空灵、意境悠远,让人拍案叫绝。
敖鸾突发奇想:“这良辰美景,赏心乐事,若能请他画下来,倒是一件美事。”
高楷兴致勃勃:“寅虎,传阎法善入宫……”
话未说完,忽见一点乌光闪烁,直入天灵。他暗道不妙,却来不及防备,倏然倾倒。
“大王!”王寅虎惊呼一声,连忙扶住。
“夫君、表哥!”三女亦大惊失色,呼喊许久,却见高楷双眸紧闭,眉头大皱,怎么也叫不醒。
王寅虎面色煞白:“这可如何是好?”
大王是秦国擎天之柱,前朝后宫、两都十二道千万军民之主,如今却昏迷不醒,传扬出去,岂不大乱?
杨皎一咬牙,勉强镇定心神:“快去请御医,请梁神医来。”
“是!”巧惠答应一声,匆匆去了。
敖鸾秀眉紧蹙,表哥身体一向康健,怎会无缘无故,突然昏迷?
她骤然想起方才惊鸿一瞥,似有邪气飞驰,只是电光火石间,来不及分辨。
薛采薇心急如焚:“倘若阿娘知晓了,该如何是好?”
杨皎断然道:“先瞒着,等夫君醒来再说。”
一刻钟后,梁文仲匆忙进殿:“微臣见过王妃……”
“不必多礼!”杨皎忙道,“梁神医,快给大王诊脉。”
“是!”梁文仲不敢怠慢,跪坐锦垫,把手指搭在高楷手腕上。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却迟迟不发一言。
薛采薇按捺不住:“梁神医,大王这是怎么了?”
杨皎、敖鸾亦满脸焦急。
梁文仲面露羞惭:“微臣无能,只知大王并无疾病……”
“那为何昏迷不醒?”
“微臣愚见,怕是邪气入体,导致神思不属。”
“待微臣施一针,以观后效。”
他打开药箱,排开褡裢,一枚枚银针在灯下泛着寒光。
他捏起一枚,刺入高楷百会穴。然而,任凭他使尽浑身解数,也全不见起色。
薛采薇忍不住落泪:“夫君……”
梁文仲跪道:“微臣无用,若能请来恩师,或能瞧出端倪。”
杨皎强忍悲泣,本想让人去寻张鸣鹤,但这山高路远,如何来得及?
王寅虎见状,忙道:“王妃,张神医云游四方,神龙见首不见尾,怕是指望不上。”
“大王既是中邪,不如请来二位道长,施法驱邪。”
“就依此言!”杨皎连忙派人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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