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军大营,文志及忧心忡忡:“秦军来势汹汹,我军却一无粮草,二无兵马,这该如何应对?”
袁文通拧眉:“待我修书一封,从江南西道调来。”
钱惟治笑道:“不必大费周章。”
“末将略施小计,便可尽退敌军。”
袁文通正要询问,忽有一名探马飞奔来报,秦将李光焰率领大军,渡过淮水,进犯扬州。
短短一句话,却似一柄千斤重锤,狠狠砸在三人心头。
扬州可是淮南道治所,重中之重,一旦失守,那就万事皆休。
袁文通豁然变色:“莫要在此逗留,回扬州要紧。”
文志及附和:“庐州或可失守,扬州万万不可。”
这时节,扬州背靠运河,南船北马交汇之地,最是繁华,素有扬一益二之称。
不光人烟稠密,粮草丰盈,更是咽喉要道、水师重地,绝不容有失。
“大王且慢!”钱惟治连忙劝阻,“仓促行军,必被秦军斥候窥破虚实,那就前功尽弃了。”
袁文通蹙眉:“若不早些撤离,恐怕扬州危在旦夕。”
钱惟治摇头:“大王稍安勿躁!”
“江都城坚池深,屡经扩建,绝非一朝一夕可攻下。”
“倒不如从容退兵,让秦军追之不及。”
“从容退兵?”文志及难以理解,“这如何可能?”
高楷可非愚钝之人,怎会任由他们撤兵,而无动于衷?
钱惟治沉声道:“我有一计,可瞒天过海,助我军从容撤离。”
袁文通仿佛抓住救命稻草,忙不迭地道:“钱将军尽管施为!”
到了这个地步,他已无计可施,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钱惟治身上了。
“末将领命,必不让大王失望!”钱惟治从容不迫。
见此,袁文通心中稍定。
傍晚时分,夕阳余晖一点一点散去。
钱惟治领着运粮官,于后营清点粮食。
一队士卒手持竹筹计数,口中高呼,另一队则用斗子量米,忙得热火朝天。
营帐外,一只只米袋鼓鼓囊囊,盛满了粟米,金黄灿亮。
袁文通纳闷:“军中竟有这么多粮食,为何我一无所知?”
文志及思绪一转,连忙高声道:“大王,我军粮食充足,又有援军前来,何惧高楷?”
“他既紧追不舍,便和他决一胜负!”
袁文通一怔,见他挤眉弄眼,顿时反应过来,大笑:“这是自然!”
“我吴国风调雨顺,年年丰收,仓廪殷实,岂是秦国可比?”
“等江南西道援军一至,立即与秦军开战,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大王英明!”文志及点头哈腰。
钱惟治暗赞一声,朗声道:“快计数,核对无误后,发往各营。”
“今夜,米饭管饱,儿郎们尽可敞开肚皮吃喝。”
“谢将军!”众人欢呼雀跃,“大王仁德!”
这一番动静,落在营外一双双眼睛里,登时大惊。
袁文通环顾左右,低声道:“不知此计能否奏效。”
文志及笑道:“大王何必长他人锐气,灭自己威风?”
“秦军纵然强横,我吴国儿郎又怎是贪生怕死之辈?”
钱惟治附和:“倘若无兵无粮,自当撤兵。”
“如今,兵马粮草应有尽有,大可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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