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兆杀入南门,正率众冲击府衙,恍惚间,火光缭绕,一支兵马赫然杀来。
他定睛一看,大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不去杀你,你倒送上门来,合该由我立功。”
袁文通冷哼:“大言不惭!”
“谁胜谁负,手底下见真章。”
他自幼习武,倒也练成几分武艺,把一杆银枪挥得水泼不进,确有一番气势。
然而,张建兆久在战场厮杀,不屑道:“银样镴枪头,不堪一击!”
他把长槊一扬,数个亲卫惨叫着坠马。
眼见一点寒光袭来,袁文通瞳孔一缩,连忙双手持枪,挡在身前。
铿!这一击,好似陨石天降,磅礴劲力透过银枪,径直压在他双手上。
霎时间,他双肩一沉,虎口钝痛,面色涨红,呼吸粗重起来。
咴!胯下骏马亦承受不住,仰头嘶鸣,四蹄乱踏。
张建兆略微惊讶,这毛头小子,倒有几分力气。
换作旁人,早就一命呜呼了。
他双手一沉,更添几分劲力,誓要把袁文通压垮。
袁文通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额头直冒冷汗,他咬紧牙关,鼓足全身力气抗衡,却终究不敌。
眼看长槊逐渐压下,尖刃一点一点靠近脖颈,他不由心生绝望。
“我命休矣!”
咻!一支羽箭蓦然刺穿夜空,直击张建兆面门。
“何方宵小?”他连忙侧身躲避,顺势收回长槊,环目四望。
回应他的,却是又一支羽箭。
“鼠辈!”张建兆大怒,瞅准方向,挺槊杀了过去。
趁此机会,袁文通拨马转头,向北门逃去。
“大王!”文志及匆匆追来,见他安然无恙,登时松了口气。
袁文通迷惑不解:“方才,何人发箭救我?”
若非此人神射,他早已死在张建兆手下。
文志及忙道:“下官擅自做主,请钱将军救驾。”
袁文通喟然长叹:“是我偏听偏信,有负于他。”
到了这时,他哪里还不明白,那封密信,只是高楷诡计,让他猜忌钱惟治,造成两人不和,防备松懈,给秦军可乘之机。
文志及宽慰道:“所幸,钱将军深明大义,并未见怪。”
说话间,秦军诸将悍然杀来,紧追不舍。
“袁文通,哪里逃!”
“大王,速速退兵要紧!”文志及忙道,“钱将军早有安排,可从北门撤离。”
袁文通自无异议,领着千余残兵,匆匆忙忙逃出北门。
不多时,钱惟治摆脱追兵,紧随其后。
南门外,高楷听闻禀报,笑道:“跑得倒是挺快。”
吴伯当拱手:“大王,末将愿领兵追击。”
“可!”高楷点头,“你和郭恪二人,各领三千轻骑去追。”
“遵令!”吴伯当、郭恪领命去了。
杨烨建言:“大王,袁文通、钱惟治领兵出征,扬州必然守御空虚,正可派人突袭。”
章琼附和:“扬州是淮南道治所,若能出其不意将其拿下,其余诸州大可传檄而定。”
高楷赞同:“传我军令,让李光焰率领河南道兵马,过淮河,攻打扬州。”
“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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