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化坊,窦府。
“拜见大王!”
高楷匆匆走进后堂,挥手让众人起身,目视床榻,关切道。
“窦公如何了?”
窦仪长子窦顺忙道:“医者已然诊治过了,家父并无大碍,开了方子正在煎药。”
“并无大碍?”高楷拧眉,“那又为何突然昏倒?”
“这……”窦顺吞吞吐吐。
高楷看向医者:“你来说!”
医者忙不迭地拱手:“禀大王,窦侍郎长年累月忙于政事,少有休憩,难免损伤身体。”
“外加年事已高,精力不济,一时头晕目眩,方才昏倒。”
“这么说,是积劳成疾了?”高楷拧眉,“为何至今未醒?”
“这……”医者羞愧道,“草民无能。”
高楷眉头紧皱:“寅虎,叫御医来!”
“是!”
不多时,御医匆匆前来,为窦仪诊脉,许久之后,却一无所得。
高楷忍不住发火:“连病因都诊不出来,要你们何用?”
御医慌忙下跪:“微臣无能,请大王恕罪!”
众人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喘,纷纷低下头去。
默然片刻,王寅虎轻声道:“大王息怒!”
“奴婢听闻,梁神医将至长安,不如请他来诊治。”
高楷一怔:“我竟把他忘了!”
“寅虎,你去迎接,等梁文仲到了,马上请来窦府。”
“遵令!”
等他走后,高楷环顾左右,喝道:“都愣着作甚,还不快去煎药?”
这些医者开方,治不好病,也不会把人吃死,只是吊着一条命罢了。
“是……是!”一个个如蒙大赦,急忙退出堂外。
高楷沉声问道:“窦公这症状,有多久了?”
窦顺小心翼翼道:“有一个月了……”
“为何不早来禀报?”
“家……家父叮嘱,勿要因这点小事,打搅大王。”
高楷叹了口气,恍然发觉,窦仪竟已如此苍老。
当初渭州初见,明明正是壮年,满腔抱负,盼望天下太平。
一转眼,却须发斑白,皱纹密布,仿佛花甲之年。
……
长安城,春明门外。
梁文仲、陈昂、萧毓秀三人踏入城门,满脸惊叹。
“巍巍长安,比起洛阳城,有过之而无不及。”
东都洛阳,位于天下之中,形势险要,又有运河环绕,八方财货汇聚,已是繁华至极。
然而,长安城竟更胜一筹。
陈昂感叹道:“终究是大王脚下,对比洛阳,别有一番威势。”
洛阳虽然繁华富丽,但久无大王坐镇,难免遗憾。
长安百姓,和大王同居一城,言行举止似更有一番豪气。
萧毓秀望向北侧,惊讶道:“这便是兴庆宫么?”
长安城有三大内,太极宫、大明宫与兴庆宫,名传天下。
这兴庆宫占据两坊之地,虽然面积最小,风景却颇为秀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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