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摔断两条腿，也不能让他们逮着！”
俩人额头全是冷汗，手指死死抠着窗框边缘，指甲都快翻了，嘴里念叨着，像是给自己打气，也像是在给命运求情。
张子斌和许芊芊站在屋内，心口像压了块石头。
他们想救，但更不能放。
不是不心疼，是没法心软。
抓人是本分，放人是渎职。
你救了他这一回，下回，可能就有无辜的人倒在血泊里——而你，就是那个没拦住的人。
两人站在窗边，谁也没动。
外面的人，不敢跳。
屋里的人，不敢让。
时间，一分一秒，像刀一样割着每一口呼吸。
这事儿根本没法办啊……
可真要冲上去抓人，张子斌和许芊芊又怂了——怕出事，怕对方真跳，怕自己担责，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这俩孙子真不怕死啊？”
“要不咱直接冲过去摁住他们？”
“怎么就那么轴呢？命不要了？”
“早知道刚才多跑两步，现在也不至于卡在这儿！”
“要不……叫支援？”
……
张子斌压低声音跟许芊芊嘀咕，话还没说完——
严旭杰一步跨了出去。
他站在窗边，低头瞅了眼外面那俩人，嘴角一扯，笑了。
“你们俩是真缺心眼儿吧？”
“偷个东西至于跳楼？”
“活着多香啊，非得搞这套？”
“现在下来，最多蹲个十天半个月，还能吃上热饭。”
“你俩要是真往下跳，死不了，但下半辈子怕是得躺床上拉屎撒尿，连筷子都拿不稳。”
“到时候你俩的爹妈哭都哭不出来，图个啥？”
“真想跳？行啊，你们跳。
我们只负责抓人，你们的命——你们自己选。”
话一出口，窗外俩人直接愣住。
他们扭过头，像看外星人似的盯着严旭杰。
这人……是警察？还是人？
不管我们死活，只管抓人？
这……这也太狠了吧？
可转念一想，好像……又他妈说得挺对？
不就是偷了点东西？犯得着拿命换？
蹲局子虽然丢脸，好歹能爬起来。
可真跳下去，废了，那这辈子真完了……
两人心里天人交战，脚底发软，手还在发抖。
“别……别过来！”
“站那！别动！”
“我们……我们再想想！”
“你别逼我们！”
“我们招你惹你了？非得这么吓人？”
……
俩人心里快崩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耗，窗外连个梯子、绳子都没见着。
想溜？没路。
想跳？怕死。
回头看了眼屋里那群人，一咬牙，终于开口：
“行！我们……爬进去！”
“你们都往后退！”
“退远点！别挡路！”
……
他俩喊完，手扒着窗台，一点点翻进房间。
可就在脚刚落地的一瞬间——
“闪开！”
“滚开！”
两人猛地转身，撒腿就往门口冲！
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逃！现在不跑，真没机会了！
“别跑！站住！”
“停下！我警告你们！”
张子斌和许芊芊完全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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