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两人这些年亲近,但萧寂打小就是有分寸的,怎么都行,唯独不愿与祝隐年一起沐浴。
在那个小伙子们都热衷于比拼点奇奇怪怪事的年纪里,萧寂始终将自已捂得严严实实,生怕叫人瞧了去。
祝隐年以前还说过,让萧寂给他瞧瞧,就算是小花生米,祝隐年也决计不会笑话他。
眼下可好,祝隐年恨不得回到那个时候抽自已两个小嘴巴,让自已时刻记得谨言慎行。
办完了事,萧寂懒散地躺在他那张硬邦邦的床上,侧身看着祝隐年:
“哥哥现在回去吧?”
祝隐年嘿了一声,刚想骂萧寂,萧寂便道:
“我真的担心你,这满月门四处是蛇蝎,不讲道义,若真的出了纰漏……”
“怕我拖你后腿?”
祝隐年打断萧寂:“不就是学魔教中人吗?我擅长得很,萧寂,别小瞧我。”
萧寂明白,祝隐年这是铁了心要陪着自已在满月门待着了。
他仔细想了想,对祝隐年道:“魔教中人,出门一致对外,在内,却是一个祸害一个,内讧不断,谁也不服谁。”
“你若是以旁人身份进来,必遭怀疑,我这儿不收仆从,也不能拿你开了先例。”
“最重要的是,万一有人曾见过你,下了套去威胁天境宫,我们就被动了。”
祝隐年点头:“听你安排。”
他完全不担心这个问题,他带着人来,办法的事只管交给萧寂。
以他对萧寂的了解,这个世上如今就没有萧寂想不出的法子,应对不了的事。
萧寂看着他:“你就知道我有法子了?”
祝隐年嗯了一声:“这世间没人比你更聪慧。”
两人凑在一起,叽叽咕咕讨论了大半个时辰,萧寂便带着祝隐年出了门。
满月门与天境宫不同,四处是巡守,满月门只有几个固定地点有放哨值守的人,内部一片混乱。
谁若是死了,便是谁自已活得没本事。
祝隐年跟着萧寂在夜色之中穿梭,在一处隐蔽的院落停了下来。
“此处乃门主左护法滕奎住处,此人桀骜不驯,喜信口雌黄,做事毫无章法,你代替他。”
爱说谎,无章法,便不易暴露。
无论他做出什么事情来,旁人都不会觉得奇怪。
而最重要的是,此人从未露过脸,一直以面具示人。
萧寂曾听这满月门中人说过,滕奎早年间被大火烧伤了容貌,才会这般。
祝隐年明白这个道理,点头:“明白。”
两人一拍即合,祝隐年刚准备进去,萧寂却拦住了他的去路:
“我来处理,你等着。”
祝隐年蹙眉:“不可。”
萧寂道:“这里的人各个诡异,你武功高强架不住他们邪性,听话,信我。”
祝隐年犹豫片刻,这才不情不愿地放了萧寂进去,自已提心吊胆地等在外面树上。
萧寂从树上跃下,在进入那滕奎的院落时,整个人便化成了一团黑雾,连门都不曾打开,便顺着门缝,飘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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